沈暮深拼命往家里跑,耳邊是呼嘯的風聲,他卻仍覺得速度太慢,最后干脆化為狼形。
沖進家門時,顧朝朝正拿著一把骨刀對著心臟比劃,他目眥欲裂,驚痛地大喊一聲“朝朝”
顧朝朝嚇了一跳,手里的骨刀瞬間掉在了地上。
沈暮深沖了過去,抱住她的瞬間已經變回了人形。
顧朝朝猝不及防被他抱住,兩只手下意識扶在他緊實光滑的后背上,頓了頓后疑惑地問“怎么了”
“你別死。”沈暮深抱緊她,聲音有些發悶。
顧朝朝“”
過了好一會兒,顧朝朝總算弄清楚情況了,一時間哭笑不得“放心吧,我不會自殺的,倒是你,說不定早晚有一天會被我氣死。”
沈暮深卻笑不出來“你剛才在干什么”
“割線啊。”顧朝朝說著,讓他看自己的衣服。
她還穿著自己那身衣服,衣服上很多地方都磨損厲害,心口還有一截長長的線頭,她剛才本來是要割掉線頭的。
沈暮深聞言看過去,這才逐漸放松。
“沒事啦。”顧朝朝看到他依然凝重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沈暮深抓住她的手“對不起。”
顧朝朝頓了頓。
“我我不是非要做你不喜歡的事,只是以前沒有人教過我,即便不用獸形締結,也不會影響彼此的感情,”沈暮深說完停頓片刻,眼底愧色更重,“不對,你告訴過我的,但我一直以為是你在找理由,所以沒相信”
直到今天聽了族長講的故事,他才知道自己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而當看到她拿著骨刀指著心臟時,那一瞬間悔意鋪天蓋地,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摧毀。
他深吸一口氣,不愿再想那個畫面“我以后不會再因為這件事跟你生氣了,也不會再逼你獸形締結,我們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是彼此最好的伴侶。”
“真的”顧朝朝驚喜。
沈暮深鄭重地點了點頭“之前是我太偏執,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別放在心上”他還是很怕她會難過,繼而做出傻事。
顧朝朝沒看出他的患得患失,高興地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沈暮深便回到了兩人的床上,蓋上了他辛苦打來的虎皮。他以人形躺著,床便寬敞許多,沒那么擠了。
“是不是很舒服”顧朝朝獻寶一樣問。
沈暮深默默抱緊她“嗯,很舒服。”
他只穿一條獸皮,上身和長腿都沒有東西遮擋,將她抱住后,顧朝朝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皮膚的熱度。
“今晚不該燒炕的,”顧朝朝心滿意足地鉆進他懷里,“太暖和了。”
沈暮深愉悅地揚起唇角,任勞任怨地獻出胳膊給她當枕頭,兩個人在鬧了一場漫長的別扭后,終于和好了。
沈暮深說話算話,從那天起便沒有再提過獸形締結的事,偶爾清晨有生理1反應時,也只是紅著臉自行解決。顧朝朝提過要幫忙,但他卻每次都拒絕。
“這樣對你,不好。”他已經知道不能勉強伴侶,但骨子里還是覺得,沒有獸形締結就讓伴侶做那些事,是對伴侶的輕薄。
面對他的固執,顧朝朝也沒辦法,只能偶爾通過鬧得他臉頰通紅倉皇而逃來泄憤。
第一場大雪來臨前,沈暮深又和部落其他獸人一起出門幾趟,直到每家每戶都分到了充足的食物,才算結束了狩獵,各自回到家里過冬。
獸人世界的四季永遠分明,冬天徹底來臨的標志,便是一場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
顧朝朝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雪了,清晨起床看到后,便迫不及待地沖進院子,然后被寒風教訓個徹底,又趕緊迫不及待地跑回來,一邊脫鞋一邊沖進虎皮被子,抱著身上熱騰騰的沈暮深驅趕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