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朝心態崩了。
一刻鐘后,沈暮深的房門被敲響。
他正坐在桌前發呆,聽到動靜后愣了愣,便趕緊去開門了。
門外,顧朝朝只著里衣,赤著腳一臉驚恐地站在他面前“不行,我做不到。”
沈暮深“”
“你你你不要覺得我奇怪啊,我是真做不到,他的肚子有那么大,竟然能從腰帶里彈出來,肉還是軟趴趴的,像是死了很久的蝦被蒸熟,我真的做不到”顧朝朝抱頭。
沈暮深深吸一口氣“娘娘,先回去。”
“我都這么說了,你還讓我回去”顧朝朝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沈暮深無奈“奴才陪您回去,辰時宮外是他的侍衛,您不想被他們看見半夜不陪皇上,卻衣冠不整地跑來奴才門前吧”
“你還是個小孩,這也要避嫌”顧朝朝嘴上這么說,卻還是乖乖跟他走了。
兩人一同回到主寢,皇上還睡得像死豬一樣。
常年泡在酒壇子里的人,體味的殺傷力非常足,至少顧朝朝出門前外間還只是淡淡酒味,可現在已經濃得熏死人了。要命的是這味道還并非純粹的酒味,酒味中摻雜著其他臭烘烘的味道。
顧朝朝“我快吐了。”
沈暮深走到里間門口隨意看了眼床上的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他家娘娘是九天之上的仙女,是心懷慈悲的菩薩,這坨爛肉自然配不上她。
“現在該怎么辦”顧朝朝為自己要依賴一個孩子感到可恥。
沈暮深抿了抿唇“您先別進去,奴才幫他寬衣。”
“行,”顧朝朝點了點頭,接著又想到一件事,“你可別趁他喝醉要他命啊。”
“奴才知道。”沈暮深無奈。
顧朝朝見他還算理智,于是沒有再往屋里走,而是站在門口張望。
許久,沈暮深將解下的袍子疊好放到床邊,又為睡死的人蓋好了被子,這才扭頭出來“待他醒了,您就說是自己服侍的便好。”
“他還會醒啊”顧朝朝震驚。
沈暮深“您說了不讓我殺他,所以他必然會醒。”
“那、那”顧朝朝不由得蹙眉。
沈暮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安慰道“您先別急,現在有兩個法子可以應付過去,您要選哪個。”
“什么法子”顧朝朝忙問。
“第一個,是給他用些安神藥,保證他明日上朝前不會再醒,但這個法子治標不治本,還有一個”沈暮深目露遲疑。
“是什么”顧朝朝又問。
“皇上喜歡年輕女子,他今日來您宮中,不過是感激您的救命之恩,可心里的喜好是不會變的,第二個法子便是,您在身上做些手腳,叫他一眼看過來便無法接受,將來也不會再找您侍寢,”沈暮深說完停頓片刻,“只是這樣一來,您便不能靠侍寢復寵的了。”
“我這么大歲數了,本來就不可能靠侍寢復寵,先前不避寵也是因為擔心會讓皇上不高興。”顧朝朝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