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陸幽坐在電腦前雙手撐著下巴。
她正在做著自己貧瘠人生的簡歷。
不時有嘆息的聲音傳出,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今早見父令,焉焉責不孝,女工三百行,行行不思去。
父上無大兒,小幽是獨女。
原為悅眉故,從此職云間……旦夕思無緒,隅中佩長服,日薄衣鏡前,夜闌書簡歷,旦辭閑云時,暮歸晚五后,不聞爺娘‘養’女聲,但聞聲聲嫁娶斥哀哀,旦辭暮歸起,朝九話眉時,不聞爺娘嫻女意,但聞鄰家青梅好。
萬里赴……嗯哼!咳咳,扯的有點遠了。
不過以上前半段的‘木蘭詩’,可以說是很符合陸幽的遭遇了。
關掉電腦上做好的簡歷,陸幽靠在椅子上無神道:“簡歷已經做好了,明天就找個公司投,不過話說回來我為什么要去上班當社畜?”
“朝九晚五啊!”
“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不過為了悅眉……”
為了楊悅眉也就先委屈著了,事實上陸幽自己也明白,不可能去真的當上班社畜的,甚至懶得去繼承家里的設計公司。
她的目標,是那段消失的現代史真相。
早晚都會離開這座城市的,現在只是因為待在家里,多順著點父母的心思好了。
晨曦初上,陸幽已經穿好正裝準備出發了。
最后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淡眉如秋水,鉛華凝膏細妝成,聘聘裊裊十八余的年華,正是一個女孩子最美好的年輪。
時間多一秒鐘,她都有些因鏡中的容顏看呆了。
搖頭自嘲笑了一下,陸幽撇嘴道:“什么嘛!明明鏡子里的人就是自己,居然還差點被自己給迷住了。”
“不過確實真的很好看呢!”
“記得以前很少打扮的,能見到我淡妝后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悅眉一個人了……”
出于一點小小的私心,陸幽就不去穿高跟鞋了,違心一點是給男生們的身高一點面子,真話是她對高跟鞋有著很深的芥蒂。
盡管如此,走出家門后還是吸引到了足夠的目光。
都是些家附近的人在尋思著,自家兒子有沒有那個福氣,他們連孫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陸幽以為要步行去公交車站。
但是她在走出小區以后,父上大人的車已經停在那里呢。
剛見著陸幽的絕美容顏,當場就橫眉冷對不孝女道:“臥槽,小幽你穿成這個樣子,是打算出去做交際花嗎?趕緊的給我回去換一身衣服。”
“對,就那些運動服,實在不行的話把高中的校服穿上。”
陸幽:“???”
好的嘛!陸凱豐只因女兒的第一次面試,然后盡做為的父親的責任,前來鼓勵順便送一下某人,但是在見到陸幽此般妝容以后。
他老人家的心臟表示接受不能啊!
女兒很漂亮他是知道的,但是這么漂亮……不行,要是上班的時候,被人咸豬手了怎么辦?即使多看一眼他也覺得要挖掉那人的眼睛可能會比較好。
父上大人在那里糾結了,甚至怎么覺得余驍也是那么的差勁了呢?
后者直接白了一眼陸凱豐,坐上車子以后說道:“哎呀,老爸你快點了啦!我約的十點面試,要是面試失敗了我就不去上班了。”
“嗯……要不……去家里公司,我給你安排個閑職唄!”
“才不要呢!”
“……”
聞言陸凱豐更加的憂傷了,有一種女兒叫做小時后不用你操心,長大了你得為她的操碎了心,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豬給拱了。
現在的陸凱豐看誰都像是一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