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落下,這彪悍弟子再不看蘇飛,而是從懷里取出一個機關按鈕一樣的玩意,一按之后,組成囚籠的那些金柱就開始刷刷下沉,轉瞬間全部沉入了地面。
“走吧。”
做完這些,彪悍弟子自負無比地將后背露給蘇飛,似乎毫不在乎蘇飛會不會轉身逃跑,直接一擺手,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蘇飛心中已有計較,也不發作,不聲不響地跟了上去。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一處營帳,就見營帳上方飄著一面金旗,陽光照耀下,燁燁生輝,仿佛一片金海蕩漾。
通報之后,守衛散開,彪悍弟子帶著蘇飛走入了營帳中。只一眼,蘇飛就看出這里似乎是在開什么宴會,一被打斷,兩邊坐席上的許多精壯男子都冷冷地看了過來。
其中,就包括毒死了蘇飛前身的老仇人,楊留。
此人在蘇飛進來的剎那,就迅速盯住了他,神情間先是略帶驚慌,但旋即,他就發現蘇飛腳步虛浮,精神不振,顯是修為全失……驚恐之色頓時消散。
“呵呵,如我所料,他果然強行沖擊桎梏不成,導致‘魔海真元毒’爆發,徹底淪為廢人!只是……他怎么還活著?難道霍云沒聽我的話盯好補刀?是了,定是如此,否則堂堂精英弟子,怎會連一個廢人也解決不了?哎,這個霍云!辦事竟這么粗心!”
想出了最合理的可能,楊留不由得在心里埋怨了一句霍云,然后,他的注意力再次放回了蘇飛身上,眼神間逐漸帶了點貓抓老鼠般的戲謔。
在他看來,蘇飛就算命大運氣好,僥幸存活下來,卻也已經不可能通過今天的比武門檻,重獲自由。
如此,來日方長,他楊留有的是法子炮制他。
“黎狂回來了?嗯?”
就在楊留暢想之際,端坐首座的一名身著金袍,貴公子一般的人物也看了過來,然后,瞬間蹙起了眉頭。
“我沒記錯的話,這個‘蘇飛’好像說是百年難遇的天才?怎么會這么弱?”
“鄉間謠傳,本不可信,公子何必在意?”
彪悍弟子跪下,正要開口,楊留冷冷出聲,他一發話,之前幾個一同抓捕蘇飛,知道他境界,正感奇怪的幾人頓時心有所悟,閉上了嘴。
雖然他們不懼楊留,但在這種“小事”上,也沒必要得罪他。
金袍公子眸子斂起,看了楊留一眼,隱有所覺,卻也沒說什么。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蘇飛已經廢了,為一個廢柴大動干戈,即便這個廢柴是個“覺醒者”,也未必值。
說穿了,魔海門屬于覺醒浪潮中的守舊勢力,從心底,他們就瞧不起“覺醒者”。
心念轉動,金袍公子臉色冷冷,端著酒杯沉吟了會兒,也不點破,只徑直看向蘇飛,說道:“蘇飛是吧?聽著,你很走運,我父親大發慈悲,肯給你們這些覺醒者一個重獲自由機會,不過,也不是誰都給!”
“所以,證明一下自己吧!黎狂!”
一聲落,那名押送蘇飛來此的彪悍弟子點了點頭,看向蘇飛,眸中滿是傲意和不屑!
“在他手下,撐過三招!”
金袍公子言簡意賅地說道。
“如此,未免太不公平了。”
蘇飛沉吟片刻,淡淡說道。
一聲落,場間眾人盡皆哈哈大笑,黎狂更是冷笑連連,無盡鄙夷。
顯然,所有人都認為,蘇飛是覺得自己一個修行廢柴對戰無雙境修行者,不公平!可是,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覺醒者,階下囚,在魔海門還敢要求公平的戰斗?
公子許他“撐過三招”即可,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了!
“你可以選擇武器,或者提一些要求。”
金袍公子擺手制止了場間哄笑,冷冷說道。
作為最小的寵子,他是知道自家父親承受的壓力的,因此對一些修為低下的覺醒者,都會適當放寬些要求,只是蘇飛這般軟弱作態,還是讓他心生鄙夷。
“你弄錯了。”
蘇飛聽了,卻搖了搖頭,然后,漠然看向黎狂:“我的意思是……這場比武,我讓這廝雙手雙腳,退后一步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