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該是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
所以,魏珩也沒打暗語繞彎子,只是直接說道“我同顏娘親事差不多已經定下,婚期在來年三月份。”說到這里,魏珩略頓了下,他看向衛轍。但衛轍也沒接話,知道他是想說的還沒說,所以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魏珩繼續說“到時候,還望衛兄能去小酌一杯薄酒。”
衛轍笑著道“只要魏世子邀請某人,某人一定去。”
魏珩笑著點了點頭,這才又說“我想,在下此番前來的目的,衛將軍應該心中有數了。”魏珩仍望著他,索性說的更直接了些,“當年在吉安時,在下以將軍的身份同顏娘成過親,雖然之后也勞煩衛老爺和衛夫人去衙門登記辦了和離,但始終還是差一份將軍親筆書寫的放妻書。”
“在下此番過來,就是想請衛將軍寫下這封放妻書。”
衛轍道“世子若今日不登門來,衛某就要忘了此事。既然世子今日親自登了門,自然該寫。不過”他轉了下話頭,又再接著說道,“我一直拿顏妹當親妹妹待,如今見她能覓得如意夫婿,我這個兄長心中也很為她高興。”
“但魏世子別怪我信不過你,只是為了我自己妹妹的終身幸福考慮,我總該多為她著想一些。”衛轍索性也直言了,“魏世子你給我寫一份保證以后一定全心全意只待她一個好,此生不論發生何事,都絕對不離不棄不納妾的保證書,我便即刻將那份放妻書給你。”
魏珩以為是什么大不得的事,見只是如此,他便想也沒想,直接答應了下來。
“好。”他答應得干脆爽快又果斷,“將軍可否借一下筆墨”
衛轍見狀,爽朗笑了,他大聲沖門外道“快去取筆墨紙硯來。”
下人取了筆墨來后,魏珩衛轍二人便各居一邊,認真寫起自己手中的東西。寫完后,互相交換。看了彼此所寫下的東西后,二人都很滿意。
魏珩小心翼翼將這份放妻書放到系掛在腰帶上的荷包中,再無事多言,便朝衛轍告手道了別。
從衛家出來后,沒直接回府,而是先去了顏宅。
下人來稟,說是魏世子來了,正坐一處說話的徐夫人和衛夫人聽后都笑了。
“快請魏世子進來。”徐夫人說。
既是定了親,再見便名正言順了許多。既是知道他人來是找女兒的,徐夫人沒多留他,只尋了個借口讓他們二人單獨說話。
顏熙從母親那兒退出來后,便問魏珩“這么急忙忙來尋,可是有事”
雖他藏得很好,但顏熙觀察入微,她多少還是能看出些端倪的。比如說,他一向講究,但這會兒袍擺卻略有些褶皺在,沒抹平,想來是一路疾馳而來,一時沒在意這么多。又比如說,鬢發略有些亂,定也是疾馳來時被風吹的。
二人散步在小道上,這會兒緩緩踱步,皆興致頗高。
“是有好事。”魏珩笑著,略賣了個關子,“你猜猜看。”
魏珩其實生性穩重內斂,是很少喜怒浮于色的。在外人面前,多少沒能那么真性情,會裝一些。
哪怕是在顏熙面前,他更多時候也是穩重且嚴謹的,像這種完全將自己的情緒展示給對方的時刻,也不多。
顏熙見他如此,倒還真認真的去猜了一番。
她認真想了想,然后問“是選好了適合開書院的山頭”魏珩早把他對未來的規劃告訴了顏熙,顏熙知道他很重視這個,所以才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