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有時候也會在想,若他有情,秦二娘子也仍有意,是不是可以助攻一二畢竟設身處地的想一想的話,當年他身處絕境中時,也是希望能有人助他一把的。
有一點他同魏璟是一樣的,就是感情上一旦認定了誰,一旦把自己的心送了出去、交付給了誰,便會一條胡同走到底,外頭旁的女子縱是再好,他們也都不會有絲毫別的想法。
所以,聽妻子說完后,他略有一番遲疑后,到底還是問道“那依你之意,你覺得他們二人如今都是個什么意思”
顏熙說“秦二娘子的意思我暫且還摸不透,不過,府上大公子應該是舊情難忘吧”但顏熙有句話沒說出口來,當初二人和離是因為房中事不順且大公子難能有子嗣,如今若這個問題得不到根本解決,二人縱然仍是余情未了,那也怕還是難能在一起吧。
除非秦二娘子看開了,不想再有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且婚后能忍受守活寡。
不過這樣的話她沒說出口,畢竟于她身份來說,對大伯哥房內之事評頭論足,實在是很不好。
魏珩點頭道“的確是舊情難忘,但當初是他堅持要和離的,如今想再走回頭路,也沒那么容易。何況秦家不是有意為秦二娘子和那位龔郎君牽線嗎那龔世昌雖是鰥夫,但前途卻無量。人也耿正,是個求上進的,怕是兩相比較之下,秦家定是覺得龔世昌更合適。”
顏熙沒見過龔世昌,不知道這些。不過,若論姿色的話,憑她目前有限的認知,她是還沒見過比魏家兄弟更好的郎君。但這些,顏熙也是沒說。
閑話說了些后,夫婦二人便沒再繼續。說到底,這樁事又與他們二人何干若能幫襯一二自也會幫襯,但若是正主都不急、都沒動作,他們又何必多管這個閑事兒
“怎么樣”魏珩關心妻子,“今日出門勞累了,身子可受得了”
顏熙覺得還好,便實話說“有了頭一回的經驗,這二胎仿若結實了很多。也不比頭回的時候嬌弱,如今胎已然坐穩了,偶爾出門一回,也不礙事。”
“那也還是得小心些。”魏珩一邊說,一邊摟了人入懷,喟嘆說,“知你懷身子辛苦,只恨我不能代你受這份苦。”之前妻子生舀舀時,雖然也算好生的了,但舀舀出世前她又哭又嚎的樣子,也著實嚇著他了。
從前不是不知道生孩子不易,但這么近距離的親眼瞧見自己最親近的人受這份苦,卻是頭一回。因此,雖不是他受的這份苦,他心中對此也有些感同身受的意思,他內心清楚的知道這份不易。
顏熙則說“生育是上天賦予女人的權力,雖九死一生,但感受著一個小生命慢慢從自己身體中孕育出來,這種感覺還是很美妙的。苦自然是苦的,但只要你待我好、身邊人都待我好,那這份苦我也還是吃得的。”
魏珩將人摟抱得更緊了些,然后親了親她鬢發,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次見面,秦二娘子終于坦誠了。她也算是個爽朗女子,不等顏熙問,她就主動攤了牌。
“我這三番五次來找妹妹,想必就算我不說,妹妹應該也是猜得到我的心思的。”這會兒二人坐在簪花坊二樓的雅間,身邊的婢女都屏退了,只二人獨坐。正是春暖花開之時,支摘窗開了半扇,任外頭的花香和鳥語溜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