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熙道“我聽說你如今已大業已成了只是沒想到,最后竟是你做了皇帝。”顏熙原以為,就算最終事情大成,皇位也該是物歸原主的,既先太子留有遺孤在,必然是其后人繼位才是正統。
而如今魏珩登基為帝,也不知道,他們這些高官權臣之間,又有怎樣的交易在。
而那位御兄,如今又是什么想法,人身在何處。
但魏珩很快便解了顏熙疑惑,他絲毫不隱瞞地道“只是代做,是要歸還的。”他解釋,“前兩年御兄身子極差,他受不了辛勞之苦。我如今以舅父之子,代為稱帝。不過如今御兄身子調養得當,且嫂嫂也將臨盆,我也差不多該退位讓賢了。”
聽他說著這些,顏熙忽然愣住。
她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事,這樣的一番話,她總有深深的熟悉感。就好似是,之前她聽過這樣的話,且也經歷過這樣的事一樣。
顏熙失神,魏珩看出來了,忙問她“怎么了”
顏熙卻又搖頭“沒什么。”她說。
想著他說的“嫂嫂”,忙又問“是謝姑娘快要臨盆了嗎”
魏珩點頭“他們二人,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炯炯望著顏熙,暗示之意十分明顯,他也想同顏娘苦盡甘來。只是他知道,從前一次再一次的,傷她太深,如今她未必肯。
顏熙看懂了他的眼神,但卻沒答他的話。忽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顏熙便問他“陛下如今簪活做的如何聽說都能拿出去賣了,可見技藝見長。”
魏珩笑著道“熟能生巧,我對此雖無天賦,但只要勤力勉做,也總有能登得大雅之堂的一天。”頓了頓,他問顏熙,“你想不想去簪花坊看看如今鋪內生意雖沒你當年在時好,但卻還算過得去。如今你回來,也不至于需要從頭再來。”
“謝謝你。”顏熙心存感激,“丹青都跟我說了。”她實話實說,誠懇道,“憑你的身份,能做到這些,實在是很難得。”
見她夸自己,魏珩倒難為情的笑了。
“顏娘,這些算什么”他臉上笑意斂去了些,目光灼灼望著坐于對面的人,期待地道,“若你愿意,日后我可為你做更多。”
對顏熙來說,這兩年多來的記憶是空缺的。她的一切認知和意識,還停留在兩三年前。她只知道,她鼓足了勇氣去向他坦白,但卻被他拒在了千里之外。
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她也不想上趕著。
她也做不到分明心中還有介意在,卻去承諾和答應他什么。雖然她心里是有他的,也想同他一起展望未來的生活,但總覺得此時此刻不是時候。
魏珩看出來了,他愿意給她時間。
所以他主動轉了話頭,問她“這兩日可否要好好休息”還是說,即刻埋于簪花坊的生意中。
顏熙說“不休息了,也不覺著累。”她總隱隱有意識在,覺得自己休息得夠久了。
魏珩倒是想多呆一會兒,但他不便久留,只能暫時離開。何況,也得騰出時間來讓她們母子二人好好相聚一番。
但不急。如今顏娘回來了,以后來日方長。
魏珩離開后,徐夫人才又進屋來。夜間,徐夫人歇在了這兒,母女二人同床共枕,說了好些體己的話。
待到次日,徐墨同衛家人也尋過來了。
顏熙雖是微末小人物,沒有太多人會關注她的去向。但畢竟她所經營的簪花坊在闔京上下小有名氣,她的手藝,也是許多人能認得出來的。
所以她人不在京中,京中的一些貴婦人,還是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