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知道,現在的她,除了抱怨幾句,根本沒有別的法子。只能硬著頭皮,按照晏云清的要求修行。
可她根本靜不下心來,只要一閉上眼,就想到蔣禮悠閑自在的模樣,心里的不平立馬放大,開始撕扯她的理智。
然后柳先兒就會發瘋,各種咒罵,哭鬧。
直到她力竭昏睡過去。醒了之后,先是賣慘,然后咒罵,接著修行,最后發瘋,周而復始,循環反復。
晏云清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魔已生,他也沒辦法了。
不知過了多久,大約是一個月,也有可能是一年,可能時間更長。
此時的柳先兒,雞皮鶴發,儼然是個垂垂老矣的老婦人形象,連罵人都要罵一句,歇一陣。
直到有一日,柳先兒不知怎么的,趴在了冰海邊上,從水面上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一臉驚恐,瞳孔瞬間放大,竟是直接嚇死了。
晏云清聽到動靜,終于轉過了身子,走上岸邊,看著柳先兒的死狀,無聲的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晏云清收到了大徒弟韓非的傳音符,“師父小師妹突然回來了”
晏云清看了看死去的柳先兒,嘆了口氣,“好好照顧她。”
雖說尸體放在冰海里可保尸身萬年不腐,可晏云清沒有這么做,而是一把火燒了。因為他知道,柳先兒最為重視自己的容貌,絕對不愿意讓后人看到她這幅樣子。
做完這一切,晏云清又重新沉入冰海。
與此同時,凌云峰上,一干弟子圍著蔣禮噓寒問暖,問她的近況。
得知蔣禮沒受什么苦之后,眾人都放心了。
蔣禮笑嘻嘻的說道,“多虧了師叔師伯師兄師姐們給的東西,我好的很呢。除了一個人有些悶之外,別的都好。”
韓非一臉欣慰,小師妹回來了,他也能徹底放心了。
“師妹,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韓非問道。
“我想回家,我這個人,在修行一途上沒什么天賦,能進入筑基期已經是得天之幸了,我不能妄想太多。我想回家,陪我爹娘最后一程。等我爹娘不在了,我就找個深山老林住著,閑云野鶴,自由自在度過余生。”蔣禮笑著說道。
韓非略一沉吟,他原本打算若小師妹愿意,他親自教導小師妹,可如今小師妹既這般說了,他便隨她去了。
掌門聽了這話,覺得蔣禮心性甚好,可惜,若云清的情緣是她,說不定能成就一段佳話。可惜啊,所遇非人
臨走的時候,蔣禮將先前師伯師叔們所贈,皆留了下來。眾人不解,勸她留下,以備不時之需。蔣禮卻說,“我已經將能用得上的都留了一些了,這些我不能留。懷璧其罪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這些東西在修真界不過爾爾,可在凡俗界卻是至寶,我無心擾亂凡俗界的秩序。所以,還是留下吧。”
掌門聽了這話,更是覺得蔣禮這孩子,雖資質一般,可心性上佳,若肯繼續修行,將來未必會輸于其他人。可惜,人家志不在此。
臨走的時候,蔣禮朝著凌云峰的方向拜了幾拜,當是答謝晏云清。
蔣禮回到凡俗界,為了避人耳目,直接進入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