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林中的小鹿,草叢里的小白兔似的,胤礽覺得幼雙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這些無害的小動物一樣,讓他和她說話的語氣都柔和了一些“剛剛沒有嚇到你吧”
“沒有。”幼雙搖搖頭,然后道,“我哪有那么容易被嚇到。”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胤礽,對于他的性情是否像傳聞中說的那樣暴戾不堪暫且不說,但是幼雙覺得他確實是像傳聞中說得那樣生得玉質金相的,眉宇間除了少年郎該有的意氣風發之外,還多了一份澄澈的溫文。
實話實說,這樣的胤礽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大清儲君,反倒是更加像是誰家飽讀詩書的翩翩公子。
看到這樣的胤礽,幼雙不由地想起了她出嫁之前她額娘跟她說過的話,心想她額娘之前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的,因為他看起來真的是很細皮嫩肉很好欺負,至于到什么程度
嗯,可能是她一拳過去他就會昏迷的程度。
這三個太監在毓慶宮可以說是有點資歷了,其中一個叫李大福的更是拜了錢嬤嬤做干媽,仗著這層關系,他在毓慶宮可以說是混得如魚得水的。
李大福也是個很會跟紅頂白的人,對于像秦三思,孫嬤嬤他們這樣有排面的奴才,他就不敢隨便放肆,還得舔著臉地討好他們。
但是對底下那些奴才,他可就沒有那樣的好脾氣和好臉色了,只是礙于李大福有錢嬤嬤護著,其他人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如今見他跟喪家犬似的被其他的小太監摁倒在地打板子,不少受他欺負的奴才見了,都暗暗覺得痛快。
便是那些主動去找別枝他們交代自己干過什么不好的事情的人出來了,見到這一幕也是既是覺得解氣,又是暗自后怕。
幸好他們主動交代幸好太子妃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不然的話現在被摁在地上挨板子的人可就不止李大福他們三個了。
唯有錢嬤嬤見到李大福他們挨打并沒有覺得痛快和解氣,她現在是又驚又怒。
驚的是錢嬤嬤沒想到幼雙居然真的敢讓人行刑,而怒的是她覺得幼雙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她甚至懷疑幼雙是不是故意等她被冊封為皇太子妃之后,才對他們發難的。
因為如果她僅僅只是二福晉的話,那么她是沒有資格在紫禁城里對奴才私自用刑,即便奴才真的犯錯了,她也只能把人往別處送。
情節較輕的往內務府送,情節嚴重的往慎刑司送。
不過當然了,現在這個已經不重要了,錢嬤嬤覺得現在重要的是她得讓幼雙知道
即便她是太子妃,她也不能隨便動她。
錢嬤嬤知道,幼雙讓人當著她的面打李大福他們的板子,一方面是懲戒李大福他們,而另一方面則是殺雞給她這只猴看。
她就是故意的。
錢嬤嬤心里篤定,但是卻并不算太慌亂,因為她早就提前派人偷偷去稟報太子了。
錢嬤嬤到底是在紫禁城里生活了十幾年,若是沒有警惕心的話,墳頭草早就幾尺高了,今兒幼雙派人來請他們去正院的時候,錢嬤嬤的直覺就告訴她
事情有點不對勁。
為了預防萬一,來正院之前錢嬤嬤特意吩咐了前院的一個小太監,讓他要是發現事情不對勁的話,就立馬去稟報太子爺。
錢嬤嬤照顧胤礽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了,若是他不念舊情的話,也不會這樣厚待她們幾個奶嬤嬤。
她有信心,如果太子爺知道這里發生什么事的話,一定會派人回來阻止的,再說了,太子妃剛剛嫁進來沒多久就對奴才動私刑,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太子爺臉上也不好看。
事實上錢嬤嬤猜對了一半。
胤礽確實是不想讓人知道幼雙打人了,所以他的重點就落在了幼雙打人有沒有關上門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