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是二哥喪良心,是您太過分了。”幼媛是個軟和性子的姑娘,但是俗話說得好,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呢。
今日要不是柳氏太過分的話,她也不會被逼著說出這樣的話。
今日柳氏派人來尋她,說有話要對她說的時候,幼媛原本以為是因為她馬上就要進宮大選了,她生母想起兩人的母女情,特意找她說說話,叮囑她幾句。
結果誰知道等柳氏開口之后,幼媛才知道她確實是叮囑了她幾句,但是不是叮囑她進宮之后要謹言慎行,要好好照顧自己,而是叮囑她要怎么樣攀高枝
一開始柳氏讓她進宮后記得討好幼雙的時候,幼媛雖然覺得這話聽著刺耳,但是卻也沒說什么,可沒想到她越說越過分,說到最后竟然讓她借著她大姐姐的關系,去勾搭九阿哥或者十阿哥。
柳氏雖然沒有把話說得這么露骨,但是聽在幼媛的耳朵里,還是叫她難以接受。
雖然她是庶女出身,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懂得禮義廉恥的,在這方面,覺羅氏不管是對嫡出的女兒,還是庶出的女兒,都是同樣教導的。
可是幼媛怎么也沒想到,她的嫡母沒有看低她,她的生母卻這樣作踐她。
一想到這里,幼媛的眼眶又紅了,她既覺得難堪,又覺得委屈,一時之間竟恨不得自己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這樣她就不用遭受來自生母的作踐了。
“我們走吧。”慶德了解幼媛,如果不是柳氏太過分的話,她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對于柳氏這個生母,慶德其實早就失望了,但是孩子對父母向來是抱有期待的,尤其是慶德自己也當阿瑪了,想起幼年時柳氏對自己的疼愛,所以總是對她多了幾分寬容。
然而今天的事情讓他知道,原來每個人都有生母,但不是每個人的生母都會真心疼愛自己的骨肉的。
可能他和幼媛比旁人就是差了這么幾分運氣吧。
想通了這一點之后,慶德也懶得再生柳氏的氣了,比起柳氏這個生母,慶德更在意的是幼媛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
見慶德一反常態,直接帶著那拉氏和幼媛就走,柳氏呆了一下
往日里不管她做什么,慶德總是會苦口婆心地勸她,跟她講道理,雖然每次柳氏都聽不進去,甚至覺得煩,但是慶德真的什么都不說之后,柳氏反倒是有點不習慣了。
同時她也覺得自己很委屈,這次的事情她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錯,幼媛是自己的女兒,難道她一個當娘的,會不希望她嫁一個好人家,從此富貴榮華,衣食無憂嗎
但是柳氏也知道嫡庶有別,即便在她的眼里,幼媛比幼怡甚至比幼雙要更好,但是真的到了說人家的時候,她是肯定比不上幼雙和幼怡的。
但是偏偏幼媛這次參加大選,是和幼怡、幼惠一塊參加的,有了一個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在,柳氏自然而然地認為幼雙肯定凡事都先緊著自己的親妹妹了。
而幼惠的生母是覺羅氏的婢女,她的弟弟觀音保又養在覺羅氏膝下,和正院的關系自然更親近,如此一來,柳氏覺得如果幼媛不巴著點幼雙,能有什么好婚事
不過巴結幼雙是要巴結的,柳氏卻覺得不應該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正巧九阿哥和十阿哥如今到了適婚的年齡,又和東宮的關系好,柳氏覺得如果幼媛能夠抓住這個機會的話,那么可真的是妥妥的飛上枝頭了。
柳氏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是她沒想到自己女兒聽了反應會這么大,自己兒子知道了,也不站在她這邊。
“我看他們兄妹倆真的是被正院的養壞了腦子了”柳氏憤憤地道,“我才是他們的親娘,難道他們覺得我會害他們不成”
“當父母的,自然很少會害自己的孩子了,但是柳氏這么做,分明就想害我們的幼雙。”覺羅氏想知道柳氏又搞什么幺蛾子并不是什么難事,畢竟在石家,她早就大權在握了。
雖然覺羅氏早就知道柳氏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但是知道了這次她在打什么主意之后,她還是氣到火冒三丈。
也就好在幼媛不像她生母,要是她真的聽了她的話背地里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的話,她會不會得償所愿先不說,反正她女兒的臉肯定是丟盡了。
“主子息怒,好在二小姐并不是糊涂的人,所以別管柳姨娘是怎么想的,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來。”覺羅氏身邊的婢女怕她氣狠了,連忙出聲寬慰道。
所謂氣大傷身,她覺得自己主子完全沒必要為了柳姨娘那樣的人把自己的身子氣壞了。
“你這話倒是說得在理。”覺羅氏哪里不知道這個道理換做平時的話,她眼皮子都不帶掀一下,但是誰讓這次柳氏踩到了她的底線呢
覺羅氏深呼吸了幾次,才將心情平復了下來,她能夠對家中的庶子庶女們都那么和善,其實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們都是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