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點說啊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你從哪里知道的或者放開我”
小男孩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使勁動了動肩膀,試圖從新海空的控制下掙脫。
哪怕是九歲的降谷零,警惕性依舊非常強,對待能夠直接報出他名字的陌生人,充滿了懷疑的態度。
“我是你媽媽的同事,見過你小時候的照片。她和我說過你的名字,我也對你這雙大眼睛,記憶很深刻。所以剛剛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新海空松開控制著對方肩膀的手,很隨意地敷衍到。他不太在意安室透的信任,反而更在意十年的事情。
他的心情很煩躁。
對于自己讓琴酒等待了他整整十年這件事,新海空有些無法想象。
他第一次穿越時間的時候,確實為這種閉環的存在而感到絕望,感覺一切都沒有辦法改變,全部會兜兜轉轉走向必然的結局。但隨著后來的一次次穿越,他慢慢開始感知到時間背后的規律,漸漸的,時間對于他而言,變成一種很奇幻的東西。
他可以掌控時間,所以有的時候難免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去俯視時間。十年于他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不過是從一個時間線跳到另一個時間線上的區別。所以他無法想象,在現實世界當中、沒有辦法穿越時間線的琴酒,究竟是如何度過這十年的。
而且對于琴酒來說,還未必只是十年,對方不一定知道自己會在什么時間醒過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醒過來。琴酒沒有時間線的bug,沒有對未來的預知,他所做的一切,是完全沒有希望的等待。
等待的時間,永遠是世界上千千萬萬種時間當中,最漫長的一種。
新海空最討厭的就是等待。
他總是很急,很想要看見事情最終的結果。所以當他掌握了觸發劇情點的辦法之后,第一時間就想要把這個漫畫結束,完全無視中途衍生出來的種種主線,埋頭把進度推到終點,直接開啟紅黑終局之戰。
有的時候,新海空甚至覺得系統跳躍時間線的技能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完美滿足了他只想要推進度,不想要搞日常的心態。
可是琴酒等了他十年。這是新海空無法去想象,也無法去理解的東西。所以他很煩躁,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憋悶感堵在他的心里,無法紓解。
他也是第一次想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本應該第一個考慮的問題他和琴酒到底是什么關系
現在是他的十六歲,是真正的十六歲,是接受實驗之前的是十六歲,是距離柯南元年整整二十年之前。從今天的任務當中看,琴酒和他的配合已經相當熟練。從任務的執行方法來看,這個辦法八成是新海空自己想出來。也就是說,在他和琴酒的搭檔當中,他負責智謀,琴酒負責執行。問題在于這種模式究竟持續了多久,換言之,他和琴酒搭檔了多久
從十六歲往前推,他和琴酒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對彼此抱有如此堅固的信任,為什么會毫不猶豫地把后背交給對方,為什么會愿意毫無目的等待他十年。
逆著時間線最大的遺憾,就是他永遠只能在結束時開始,在開始時結束。
“你見過我媽媽”
小男孩,或者該說是九歲的降谷零,他的神色變得很激動,紫灰色的眼睛亮了亮。原本還在不停掙扎的手一轉眼就改換了目的,拉著新海空的衣擺搖晃著,似乎是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
新海空略微低下頭,掃了對方一眼,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本來只是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一下對方,避免對方真的把他當成心懷不軌的人販子而已。結果現在看來,他隨便找得理由好像正中紅心,安室透的媽媽不在身邊嗎
看來,小孩子的警惕性終究還是有限的,一提到真正關注的東西,便將那種警惕心完全拋諸腦后了。
不能透露太多的信息,只能隨便編造一點。
“很久以前,很有幸共事過一段時間。”
開玩笑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安室透的媽媽是誰,原著當中也沒有這方面的介紹,只說過安室透是個混血。在信息完全不充裕的情況下,只能勉強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假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