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這是部長最新一輪的會議記錄。我們已經整理好了,需要您最后做一個總結。”
新海空眼睜睜看著對方拿著一本厚厚的會議記錄冊放在桌子的一角,內心滴著血。
天知道公安部的部長為什么在會議上有那么多的話可以講,不知道什么叫做惜字如金嗎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馬上不是威脅,是因為他需要充足的時間學習馬上就要跳槽回酒廠去了
他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有別的事情嗎”
小警察點了點頭,又將另一只手上拿著的文件也放到了新海空的桌子上,“這是公安部收到的最新線報,和東京郊外的一個莊園有關系,我們整理出了相關的資料,請您過目。”
莊園
新海空皺了皺眉,舌尖往上頂了頂,上唇鼓起了一個小包。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注視著小警察走出辦公室以后,翻開了對方送過來的文件。
這份文件大概是一個不知道臥底到什么小組織里的警察傳過來的。
警視廳派出的所有臥底中有大半都是隸屬于警視廳公安部,這是一個和公安警察職能相似但是又有非常大不同的部門。
而他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基本上可以說是組織最希望他能夠坐上的位置,也是組織在警視廳的臥底畢生奮斗的夢想。
所有情報,只要他想,都能夠經由他手傳遞出去或是壓下去。
最起碼這段時間他已經不動聲色的壓下了不少關于組織的情報。
這件事情做著也算是簡單,公安部的部長年紀很大,大部分文件不會直接過目,都是分給手底下的各課課長或是參事官去解決。
各課課長又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大部分文件都是交給參事官來處理。
參事官們每天也同樣需要處理大量文件,并不是每一個文件都值得他們一一過目,往往也是要經過手底下人的篩選才能夠呈遞到參事官的桌子上。
新海空正是利用了這樣一個流程的小漏洞。
既然絕大部分文件最終都只會停留在底層警察的手里,而不會往上傳遞,組織的信息同樣可以這樣。
這些浸淫職場多年的人一貫會自以為是的“揣測上意”。
除了個別特別重要的信息之外,對于一般性的文件,他們會下意識的把領導們喜歡看、感興趣的往上傳,把領導們討厭的壓下去。
新海空只需要在最初上任的幾天里表現出對這方面文件的絲毫不感興趣,之后再有類似的文件,下面的人都不會在往上呈遞,組織的信息也就是如此被壓了下去。
即使日后真的出了什么問題,上面在調查的時候,也只會找那些自以為是、“揣測上意”而壓下文件的人,而不是找到新海空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眼前呈遞到他面前的這一份文件,應該就是他手底下的人篩選出來的結果。
文件的大致內容提到,東京郊外的伊斯頓莊園在周五那天晚上似乎要舉辦一場酒會,在酒會上可能有關于某種藥品的非法交易。
是的,“某種藥品”。
這就是文件上,臥底傳遞過來的信息的原文。
某種藥品是什么藥品啊難道還要上司來替你做完形填空嗎
他最近做英語的完形填空真的做到要吐的程度
這份文件的信息傳遞的稀碎,建議那位臥底先生好好和安室透學習一下怎么當臥底吧。
像這樣的信息,完全就是其他參事官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存在。
新海空草草瞥了一眼就喪失了興趣,有這個北極時間他睡個午覺不香嗎
但出于謹慎的性格,他還是一目十行的往下翻了幾頁,這后面還附有下屬幫忙調查的,這次酒會擬邀請的客人名單。
新海空倒是在里面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名字,比如說鈴木次郎吉,再比如說跡部景吾,還有
新海空的目光凝固在那幾個字上,坐直了身體。
這份表格上白紙黑字的寫著,石田佐一郎。
石田佐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