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古屋市,星德學園。”
“為什么會來這個鬼屋”
“和香取、我們一起來游樂場玩,對這個地方感興趣就來了。”
“你和香取之間是什么關系。”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低沉,仿佛在壓抑著什么。
“我們是普通同學。”
“普通同學你還記得綁匪為什么把芳村香取帶出來嗎”
“啊,他們最開始要帶的不是香取。他們一開始選中的是那個大少爺旁邊的男孩子,好像叫新海對,是一個叫新海的男孩子,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
病床上的少年作出一副思索的樣子。
“什么意思,綁匪中途換了人質”
警官的聲音驟然間加大了許多,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病床上的少年被嚇了一跳,畏畏縮縮的說
“是、是的。那個大少爺說那是他的弟弟,如果他們帶那個男孩子出去,財團就不交贖金了。于是那些綁匪就換了一個人。他們換成了香取。”
少年坐直了身體,臉上帶著擔憂。
“對了,香取她還好嗎”
病房里一片寂靜。
對面的警官沒有答話,刺眼的光線將病房一整面白墻照映的雪亮,襯得他眼底的那片冰藍更加鮮艷。
“警官”
病床上的少年顫抖著身體,疑惑的問了一聲。
“你還記得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嗎”
病房。
跡部大少爺的作用到了這種時候倒是體現的很明白。
同樣是去醫院做檢查,他們全程走的是專家單人檢查,最后被安排在同一個病房里。
跡部側身睡在里面的病房里,醫院方剛剛給他吃了一點處方藥,讓他能平靜下來。
門口站著密密麻麻的保鏢,想要進來做筆錄的警察也被口齒伶俐的律師勸退。
新海空隔著病房的玻璃門,又一次看見了芳村宏彥。
男人深褐色的頭發雜亂地結在一起,深藍色的鳳眼死死盯著屋內跡部的背影,張口欲言,又被伶牙俐齒的律師堵了回去。
隔音玻璃良好的效果使新海空聽不到他們之間具體的對話,只能看見對方眼里的光亮在律師開開合合的嘴巴下一點點熄滅。
想也知道,律師所說的大概是一些跡部是受害者、警方的保護不及時不妥當、警方的輕舉妄動害人質陷入危險之類的指責。
殊不知站在你對面的那位警官不僅僅是一個警察,還是一個父親。
難怪芳村宏彥在八年后,會恨跡部恨到要殺了他的程度。
身為警察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跡部景吾同樣是受害者,他也是被綁架的那個人。
但身為父親的他,恐怕一輩子也無法原諒,間接害死他女兒的跡部。
不知道到最后,是警察更甚一籌,還是父親占了上風。
單看結果的話,應該還是父親贏了。
新海空的目光停留在手背上的針頭上,那種微涼的觸感有點難受。
這是醫院出于養護目的,給他打的葡萄糖。畢竟他們被困在里面有段時間,身心的消耗都很大。
即便他可以吃飯,醫院這邊還是一律給開了葡萄糖。
蒼白的手腕上,黛色的血管分外明顯。
輸液管里,營養液一滴一滴的滴下來。
血管里,血液緩慢的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