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頓悟了,下意識看向裴之鏡。
后者不說話,只是打了一個手勢。
那姐夫怨恨憤怒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捂著嘴巴三刀六洞放了血,然后扔進坑里活埋了。
我留意到他的四肢也被折斷了。
在場還有管家,這個管家素來面容慈善,此刻依舊慈善,當著我的面笑瞇瞇對正在被掩埋的他說“姑爺,好歹也服侍了您這么多年,不能讓您就這么走了,所以給你選了這么一個風水寶地,你瞧吧,此地人流繁密,到了晚上十分熱鬧,您也不會孤單,而且可愛的小動物很多,您身上這血啊,放得好,它們很快就能鉆出來跟您打招呼。”
“一整夜不消停。”
“您就熬個夜吧。”
我身體僵在那的時候,她的手指落在我脖子上,輕輕揉捏,又像是一個大姐姐對妹妹自然而然的親近。
“好好看著。”
“對付一個人,要這樣才是上上之選,以之,自身亦有損害。”
“你是裴家的千金,一句話,自有萬千人替你拿起屠刀。”
我明白了,但又不是很明白。
“可他是你的丈夫,我如何能動他。”
“他連我的床都沒能上過,算什么丈夫”
“”
我腦子里迅速出現協議婚姻這個概念。
裴之鏡沒有多解釋,只是睨了一眼想要叫喊卻被管家割掉舌頭的姐夫,淡淡道“放著,看看是否有人來救他。”
如果沒人來救,那就喂老鼠的了。
她帶著我離開了。
一年后,我已算是極合格的豪族千金,比那些哥哥們都受寵,漸漸的,他們的眼里也有了我的存在,至少客客氣氣的,逢年過節給壓歲錢跟買好多漂亮珠寶。
但她待我始終一般,不遠不近,不冷不熱。
直到她通知我去國外留學。
我沒說話,她卻笑了,“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啊。”
我“你讓我學那么多外語跟理科學科,多少有這方面的意思,我又不是傻子。”
“那就回去準備。”
“你陪我去嗎”
她很驚訝,瞧著我似笑非笑,“你若是要求,也得指望帶保姆跟保鏢,拖著我算什么我又不是銀行。”
“在我這里,你跟銀行也差不多了。”
呵
我沒大沒小慣了,她也懶得計較,抬手讓我滾出去。
但我反而把門關上了,還上鎖。
“你還能活多久”
“跟我去國吧,醫院的醫生我都打聽好了,你跟我過去,一下船就能坐上輪椅送你去手術。”
她的表情終于沉了下去,擱下筆,靜靜瞧著我。
我硬著頭皮說“我不希望我的私人銀行倒閉了,而裴家現在也沒有離你幾天就不行的程度,現在好多企業家都往國外跑,你這病怏怏的身體更應該惜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