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通過熊仁河的記憶,立即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工程負責人陳天。
四目相對,詹箬轉身就跑,原本呆滯的陳天下一秒就露出了兇狠的表情,追上來的時候抓起了地上的一根鋼棍,狂奔追來。
詹箬想循著記憶往工棚那邊跑去求救,但發現還有些距離,而這具身體的酒意已經上來,行動力大不如前,何況那陳天本就健壯,真往工棚跑,十有八九要被追上弄死。
于是詹箬一個拐彎反而往邊上的一座施工大樓跑。
抓著鋼棍的陳天在后面狂追。
兩人的腳步聲在無封墻的建筑構架中不斷傳蕩出去。
不過陳天追著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他循著腳步聲追到了四樓,卻發現四樓幾個房間空無一人。
不可能啊,他在下面追,在樓梯底下明明看到這人的身形剪影往四樓上面去了。
陳天體力好,勒死一個壯漢后還能追著詹箬往五樓跑了一圈,且仍有余力。
可惜獵物不見了,她不由皺眉,忍不住往樓梯下看去。
夜深人靜,空無人的樓層枯寂幽冷,頗為滲人。
但更滲人的是整棟樓的施工燈突然全部打開了。
媽呀,這下輪到陳天差點被嚇死。
該死
熊仁河在三樓
因為這棟大樓的施工電閘也在三樓。
一想到這邊突然亮光很容易引起工棚那邊的注意萬一有人還沒睡且在屋外看到這邊的燈光,好奇趕來看看,那一切就暴露了
陳天不再冷靜,心急火燎往下沖去。
陳天沖下來的幾分鐘前,詹箬剛用了吃奶的力氣跑到三樓樓層,繼續往上,但也只是故意腳步重些,露出一些剪影,但立即踮腳小心貼樓梯內部迅速往下回到三樓。
她剛到三樓樓梯靠邊的房間,陳天就從下往上追上來了。
如果不是隔著樓梯跟一堵墻,兩人算得上擦肩而過。
他一上去,詹箬就借著開闊月光看向屋內堆積的那些東西。
說起來,此地在施工以前其實是個化學工廠,因為不符合政府安全指標后來倒閉了,土地用地被回收,再后來被這個建筑工程招標成功。
化學廠是拆掉了,可里面囤下了許多材料沒處理掉啊,那工廠老板也不知道是欠債了被人追殺還是帶著小姨子私奔跑路了,廠子好拆,這些有些危險的化學材料該怎么處理萬一出事了還是他們的責任,于是聯系了政府,政府那邊估計事情多,說要差人來取走,可日子拖了挺久一直沒人來。
工隊無奈,只能把這些材料搬到暫時構架完工的一些樓層上,畢竟這些地方出入的工人不多,如果放在施工地面,人來人往的,耽誤功夫不說也容易被人亂用了,說難聽點,員工不小心點個火濺了點火星都夠嗆,還是放在樓上好。
這間屋子里一袋袋的,顏色不一,還有一些白塑料罐子,有新有舊,其實單一挑出來也不是很危險的材料,可化學的魅力就在于它的“反應”,操作到位,二氧化氮輕輕松松爆炸,你怕不怕
當然了,這里沒二氧化氮干冰,但熊仁河經過這里多次,當初還是他指揮人把這些東西搬到這里的,自然記得這些東西長啥樣,不過字認得,到底是啥玩意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不敢碰。
不過即便如此,詹箬也掏出打火機快速照了下這些東西,確定了它們的成分。
詹箬一直沒扔酒瓶,此刻迅速從白罐子里面倒出濃縮漂白水以及化用尿素,脫下短袖,一口塞瓶口,露出外面的一截倒上一些工業酒精
再跑到另一個房間推動電閘。
電閘一開,光度起來,上面的陳天聽到她的腳步聲果然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