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看向詹箬,詹箬知道對方是要說給自己聽,倒也捧場,把目光從雜志挪開了,看向他。
周先生沒有帶來類似什么或者古老家族仇殺電影一般的戲劇性描述,而是用了較為樸實尋常的一句話道了結果。
“老公爵的叔叔,也就是奎恩小公爵的堂爺爺昨天在西伯利亞發生意外,現在躺在醫院里生死不知,威斯勒家族對此十分悲痛,安排了他的家里人過去探望。”
啊,這個結果
周子洋撓撓頭,“西伯利亞那邊環境可不太好,大伯,小公爵這是要把那一脈集體放逐嗎”
他再蠢也知道那個老公爵的叔叔是幕后之人,算起來,如果奎恩父子掛了,特博父子出族,繼承權可不得算到這位堂爺爺一脈去了。
所以這是家族處死了吧。
不過一天時間就追到西伯利亞并且利落干掉,是很恐怖啊。
老的干掉了,要不要連坐誅一脈,就看奎恩了。
周先生有意鍛煉自己侄子,反問“你覺得呢”
周子洋“我覺得那個奎恩小公爵還是心軟了,不然就不會送走那一家人了。”
周先生微笑“你會這么想,說明你也心軟了。”
啊
周子洋一時不明白,周先生卻看向詹箬,后者已經重新去看雜志了,倒是葉諾若有所思,以她從記憶里對奎恩的了解,這種決斷的確符合他的性格作風,但她所學的專業也讓她對人性有更深刻的判斷。
人性是可以變化的,并且時刻在變化,尤其是遭遇如此痛苦的奎恩。
所以她不太確定問道“難道”
她聲音很低,顯然是下意識問邊上的詹箬。
詹箬頭也沒抬,說了句“已經成為孤家寡人的人,怎忍心讓其他親人骨肉分離。”
飛機內一下子就靜了,連吃餅干的陳權都忘記了喝水。
三個小時后,世界上很多人都得到了威斯勒的一架私人飛機在西伯利亞高空發生意外爆炸墜毀的消息,無人生還。
但威斯勒只打算辦一場葬禮以及一場繼承典禮。
利益既得者,誰都不無辜。
而奎恩跟特博考慮的已經不是無不無辜這種道德層面的事,而是斬草除根的必要性。
后來,聽說威斯勒新上任的小公爵將家族福利提高了一些給其余族人,但不動繼承制,因為家族到了這個規格,還存在的仇敵也差不多也在這個量級甚至更高比如已經如今活躍性越來越可怕且昭然浮出水面的恐怖黑鏡。
威斯勒不能分裂,不能變弱,只能變強,變得更強,才能活下去。
好像假如周遭存在進攻性極強的草原戰斗蠻族,一個帝王要守住自己的帝國,就不允許內戰分裂,只能更加中央集權以保持穩定戰力。
弱既死。
適用任何家族以及國家,古今世界鐵則。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威斯勒其他族人估計也知道這個道理,才在奎恩決意斬殺那一脈的時候無限支持,因為這已經嚴重威脅到他們自身的安全跟利益。”
“其實就算沒能得到繼承權,憑著威斯勒這個家族榮耀頭銜,就算是血脈極弱的幾代旁支小姐去娛樂圈或者名利圈混個流量也能一年輕輕松松搞到千萬美金,他們已經活得比某些國家的王子公主還體面了。”
“何況被滅掉的那一脈的本身發展資產也有數十億美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