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是對方隱得深,而是秦氏本就沒干過這些事。
“這些都沒干過,豈不是說明秦氏潔白如紙”邊上的女子低聲說,她的容貌雅致端莊,氣質知性從容,顯是學富精深的高素質人才,但因為近年調轉部門,到了國家級的經偵部門工作,又多少夾雜了幾分司法人員的干練嚴肅氣質。
這話有些嘲諷之意,但也在深思。
“我反而覺得是我們忽略了資本跟商業最基礎的本質,因為是本質,最容易被忽略。”男子陷入思索,女子不語,轉身去泡咖啡,過了一會,她端著咖啡出來,在若有所思中斜靠了門框,還未喝,卻垂眸靈思一句。
咖啡香中,她發散了思維。
“最正常的交易,但交易的貨品恰是黑鏡最需要的,但黑鏡拿了這些貨品,卻最終用于不法行徑,這種交易量一定極大,且很可能近年來加大了交易,因為黑鏡從中增強的組織力量,才導致秦樞一直在努力壓著他兒子的案子,不想被司法招惹上。”
“這是起因,但也有bug,那就是即便黑鏡拿這些貨品所行不法,但只要貨品來源合法,交易方式合法,秦氏再以無知推脫,其實司法是無法干涉它的,也無法定罪。”
這就好比一個人正常去購買化肥,賣方正常銷售,這個人是拿去做還是其他,其實都掰扯不到賣方身上。
那秦氏又何必這么緊張呢
“你既說到組織力量,好像研究院跟中科院最近很忙。”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華光。
莫非是醫藥藥材
“我往上面打條子,去問問至于秦樞這么緊張,我想要么是脫離秦氏之外,他或者跟秦峣兩個人實際跟黑鏡有不可擺脫的關系,要么是這些藥材來源不正,再要么是秦氏反過來又從黑鏡反購了那些非法的醫藥成品。”
男子思維靈敏,說完就走了,連女子把咖啡遞給他都沒留意到。
見他走了,女子莞爾,低頭顧自喝了,醇香滿口,她卻在黑板上添了兩個字,但想了一會,拿起一本厚厚的資料,翻了下里面的個人資料,最后又加上一個名字。
詹箬。
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關聯點,可能甚于“醫藥”,但絕對是最難攻略的。
她是一個迷。
通過各種渠道調查跟檢驗,工廠后院的十五具女尸已確定為三年前許多件失蹤女子的遺骸,這些女子失蹤的時間從五年前到三年前不等,大部分都是孤女或者流子,要么就是背景單一是單身女性,以各種形式跟社會斷開聯系,要么沒有在系統中留下失蹤立案,要么立案后查五所蹤,但更可怕的一件事是里面三分之二的女性其實是“失聯”得無比合理的。
因為她們的失蹤經過完美的布局,要么是出國,要么遠嫁,要么是出了什么事自發跟別人斷絕往來。
所以在當年,當洛瑟提及有很多失蹤女性怎么怎么的時候,系統跟社會反饋內查不到這些人,因為在龐大的人群里面,沒有人會去留意這些合理失聯的人,畢竟正常生活中,每個人總會認識幾個十幾年不聯系的人,何況區區幾年。
可她不知道那些女子的名字,因為那些人很多都被割舌斷手了。
如今警方重調了當年案卷,反復看洛瑟坐在審訊室里的話,這個絕美女子眼睛上還帶著術后的紗布,形容憔悴,但微顫著音,努力表達“當時,我感覺到一個人用手臂在碰我,有咿呀咿呀的聲音,我本來以為自己是眼盲的,最是吃虧,可當我驚恐中去碰她她的手是斷的,我摸到了結痂的骨頭跟皮肉,她很疼,好像在哭可她沒能告訴我她的名字,我也看不到她擺斷臂的時候到底想告訴我什么。”
“對不起,我看不見。”
她沒有哭,只是聲音很薄,如同手指輕輕一扯就能斷的絲。
她在顫抖,因為害怕,但最終盡全力表達了一切,可這個案卷一度失蹤。
是的,它在檔案庫里失蹤了,三年來都不知道是何時沒的,但如今案件重啟,蕭譯拿了出來,原來當年他第一時間違背規矩偷偷拷貝了一份藏起來,不過他的上司好像對此并不意外,估計早就猜到了,卻沒阻止他。
狐貍隊長看完后,問蕭譯,“接下來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