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九十九級臺階之下,腳下才是平地,兩側的燈光足夠照亮,能夠看得出來,這里是一座地下宮殿。
若非進來的途徑是那般,恐怕誰都會以為這是地面之上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只是沒有開窗罷了,那些紅木的窗框窗欞,連同上面的窗紙,都是一種裝飾。
兩側的宮燈跟皇宮中的似乎沒什么差別,燈燭明亮,能夠一眼看到正中的石臺,還有上面的黃金座椅,連同座椅下的那一條紅毯,都編織著宮殿主人的野心。
“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任青眼睛一瞟,便知道這座宮殿的大小如何了,竟是把整個浮云山給掏空了,也不知他們是怎么有了這樣的技術,又是怎么才能建造起這樣大的工程,簡直是移山填海仙人手筆。
“若是不用此殿來迎殿下,只怕殿下要覺得我們邀請之心不誠了。”座椅之后是四扇山水屏風,從屏風后走出一個男子來,帶著黃金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一身黑袍并不起眼,卻因為他堂而皇之坐在黃金座椅之上,讓人不會覺得他性子沉著內斂,反而透著些肆意張揚。
“你就是浮云山之主”任青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略有些驚奇地往屏風上多看了兩眼。
一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那里有人,甚至知道這看著明亮空寂的大殿還有七處藏人的地方,只是那些人,都是為了保護這個男子而已。
聯系劇情,男子的身份也不難猜,除了名劍山莊的莊主呂棟,還有誰能夠掌控著浮云山的勢力呢
諸多想法只在轉眼之間,任青仍然一副倔強樣子,表示他從不認可自己的殿下身份,也更不準備借這個身份做什么,同時痛陳了一番他們這些野心人士一個個只顧得爭奪利益權勢,沒有誰注意到這個國家已經民不聊生。
完全理想化的斥責,沒有任何的可行性措施,無論誰聽到任青的話,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憤青,除此以外,或許只有他會武功這一點了。
“殿下多慮了,我正是出于同樣的考量,才把殿下接至此處,浮云清凈,聽聞殿下師從彥子,最喜鉆研武藝,若是殿下不棄,我這里有若干武學典籍,可供殿下研究一二。”
即便沒有心理學,古人也不會對此全然無知,呂棟對原主的愛好還是知道一些的,此時此刻,沖著這一點下手,輕易也不會招人厭惡。
任青做出些踟躕樣子,他本來就對那些武學的興趣更大一些,在這一點上,他和最開始的原主心思是一樣的,聞言,實在是應該猶豫一下。
呂棟拍拍手,一道暗門開啟,一個衣袂飄飄的女子從暗門中走出,她懷抱素琴,來到紅毯之上,輕盈一拜,表示了臣服。
“聽聞殿下喜歡曲歌的曲子,不如就讓曲歌陪伴殿下如何”
拜服的女子此時抬起頭來,素顏清澈,雙眸寧靜,似乎對于這番話完全沒有任何的意見,又似游離在世人之外,并不解這話中的意思。
“這怎么行”任青出口反駁。
不待他繼續說下去,曲歌便揚手往自己雪白的脖頸上切去,她的手上還帶著銀亮的護甲,此時此刻,這護甲完全可以作為兇器,一擊斃命。
任青動作快于思想,搶身上去扯住了她的胳膊,然而這還不算完,曲歌的反應也極快,她的另一只手也直接對著自己的咽喉去了,眼中全無波瀾,好似不為人需要的她只有死路一條,必須死,只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