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其實比趙滄頡還要大一歲,正經應該叫他表弟的,但是趙氏難免對不是自己所出的宋妍不太上心,也不是太記憶侄子哪年出生的,當初介紹的時候便一順嘴直接讓宋妍和宋婷都叫趙滄頡表哥了。
也是定親對了庚帖之后才知道這倆應該是表姐和表弟的,但已經叫了那么多年了,堂而皇之再改有些矯枉過正的意思,又難免凸顯趙氏這個繼母的不經心,索性誰也沒言破,只當不知道一樣依舊舊時稱呼。
成親后宋妍覺得不好意思,已經很少這么叫了,叫的時候也總有些調侃的意思。
“你也說了總送些小玩意兒,可見是我手頭不寬裕的,虧得表妹還知道貼補一二,總有些回禮,不然”
趙滄頡順著往下說,又引得宋妍嗔怪一番“好不臉大,哪個要貼補你了”回想起那個時候對趙滄頡種種南轅北轍的看法,宋妍自己先笑了起來。
見她總算是笑了,不再惦記通房妾室的事情,趙滄頡也松了一口氣,孕婦總是憂思不好,或許是劇情力量的強大讓趙滄頡有些忌諱,他總是怕宋妍會在懷孕又或者生子的時候出事,對她便格外經心了一些。
后來趙氏帶著宋婷時常過來探望照顧,趙滄頡也沒有拒絕,索性專門騰了地方讓趙氏有個落腳的地兒,跟宋婷的接觸也多了一些,畢竟這才是正經的表妹,總也不好避而不見。
“擔心,擔心什么”又是一個黑子落下,清脆的聲音似乎是它唯一能夠取悅主人的方式。
纖長的指甲上畫著精美的花紋,慵懶地挪開手指,撫上了下頜,輕輕點了點,一雙眼瞇起來,輕聲說“有什么好擔心呢我從一開始就沒信過福王的那些鬼話。”
因為傾慕的貴妃被皇帝奪去,于是毫無存在感的福王恨上了皇帝,再次傾慕的與貴妃長得極為相似的淑妃又成了皇帝的一而再,再而三,這個也有著皇室血脈的人終于決定要奪取皇位。
于是,“一心愛著福王”的淑妃決定幫他,于是,淑妃得寵,皇帝沒有了兒子,后宮幾乎不聞新生兒的啼哭。
但這并不夠,造反怎么能夠沒有錢呢但皇帝的錢袋子長公主可是扳不倒的啊,那怎么辦很簡單,扳不倒拉過來就是了。
因為跟皇帝的后妃有染,被皇帝記恨,然后死于后宅女子爭寵的一杯毒酒之下愛子如命的長公主會怎樣呢一個發了瘋的母親會為此向任何人報復,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弟弟,還是這個天下的皇帝。
這時候,福王的橄欖枝就順理成章了,一切都如想象中進行了下去,很快就要收官了,作為棋手的淑妃卻怎樣也高興不起來,她只覺得一切都無聊透了。
“原來這一場鏡花水月,只是戲一場卻不知這悲歡離合,誰來欣賞”那個她以為早已淡出記憶中的姨娘穿著戲子的衣服,唱啊唱啊,可是,當年捧她的那個人卻永遠不會再來欣賞了。
多么愚蠢啊那樣卑賤的出身還指望能有怎樣的良辰美景姨娘最失敗的地方就是只知道在臺上演戲,所以才凄凄涼涼地死在了后宅之中,而她不一樣,她更明白,這人生就是一場戲,該怎樣演應該由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