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戒備森嚴,到處捉拿可疑之人,連皇上都派了人守在路府周圍。
云珟大部分時間都在路府,有情況就會帶著人出去。
京中百姓也都聽說了路府公子被刺殺的事情,加上京城那么大動靜的搜尋刺客,一時間整個京城都有些人心惶惶的。
路恬暫時沒心情管外面的事情,一直守在路言的房間沒有出去過。
錢詩穎和錢夫人看過昏睡的路言后,錢夫人去跟元氏說話,錢詩穎則是漸漸走到路恬身后。
路恬面無表情的站在窗邊,視線看著院子外,從錢家母女進來就沒說過一句話。
“恬恬。”錢詩穎聲音很輕,帶著剛剛哭過的沙啞。
路恬沒有回身,淡淡的嗯了一聲。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昨日若是不亂跑,路言也不會被那支箭”
路恬轉頭,打斷錢詩穎的話,“這件事跟你沒關系。若說怪誰,這件事要怪我。”
“怪你”錢詩穎微微睜大眼,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她只知道,昨日那支箭原本要射在她身上的,最后是路言突然沖出來擋在她前面。
她覺得自己若是不亂跑,路言也不會沖出來為她擋箭。
“那些人是針對我,所以,才會去刺殺哥哥。其實,你也是被連累。若不然,你也不會遇到昨日的刺殺之事。所以,詩穎,你心里不要有任何的負擔。”
錢詩穎腦子有些亂,“針對你的”
“嗯。”
“那,是不是你很危險,你”
路恬搖頭,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事情很復雜。總之,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就好。”
錢詩穎微微頷首,看著路恬又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的樣子,抿唇,不再多說。
她從未見過路恬這樣。
在她眼中,路恬有時暴躁,有時灑脫,有時大膽,有時無畏
如今,路恬很沉默。
這種沉默看上去平靜,卻讓熟悉她的人都能感覺到其中壓抑著一種可怕的未知風暴
錢詩穎看著,不敢再開口,只站在路恬不遠處陪著。
遠處與元氏說了幾句話的錢夫人轉頭看過來,心里輕嘆著起身。
“詩穎,咱們先回去吧,在這邊也幫不上什么忙,明日再來看看情況。”
路言還在昏睡著,據說藥和湯是灌下去了一些。一早上還有些發燒,現在又剛剛壓下去。
如此反復的發燒,人又昏睡不醒,換成她也著急。
如今看過了情況,她和詩穎在這里也做不了什么,還要元氏招呼著她們,倒不如少填些麻煩,先離開。
錢詩穎看了一眼路恬,對錢夫人搖頭,“娘,我不回去,我在這邊說不定能幫著做些什么。”
她擔心路言,她想看著路言清醒。
雖然路恬說了這次刺殺是因為她。但是,在她看來,路言當時確確實實沖到了她前面,為她擋下了那一箭。
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一幕在她腦中已經永遠都揮之不去。
她不想離開,她想親眼確定路言沒事。
“回去吧。”
路恬淡淡的說了三個字,沒有看錢詩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