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恬才不管掌柜的怎么看,對玄夜抬了抬下巴,“就這里,安排吧。”
“是,姑娘。”玄夜應的恭敬,然后從荷包里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遞給掌柜。
“先拿著,后面若是不夠再來找我要。準備熱水,我們姑娘要洗漱。然后再把你們酒樓上好的飯菜做出來,盡快。”
掌柜的看到玄夜隨手遞過來的銀票,臉上立刻笑出了花。
不管這些人穿成什么樣子,只要有銀子就行,別的他都不管。
“客官里面請,咱們后面的院子全都空著呢,您看上哪一間都可以住。”
接了銀子,掌柜的畢恭畢敬的在前面引路,那話也是對路恬說的。
他還是很有眼力勁的,知道路恬是這些人里面做主的那個。
后面的卓水生看著那掌柜前后的變化,不屑的撇撇嘴。
若是后面這掌柜知道路姑娘的身份,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呢。
“嗯,我們人多,這些院子都包了。你放心,銀子定然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姑娘隨便住,請隨意。”
一百兩,都能買下半個酒樓了,自然能隨便住,隨便吃。
他在這守了那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大手筆的客人。
前段時間他還聽說隔壁街一間酒樓接待了幾個富貴人。
如今他也遇到了,有幸有幸啊
酒樓一共有八間院子,路恬三個女子住一間,剩下的也沒那么多講究。
安頓好一切,住在其他客棧的玄晴也過來了。
“如何”
路恬泡在浴桶里,舒服的半閉著眼睛。
都好久沒有徹徹底底的洗一次澡了。
玄晴幫路恬輕輕擦著背,臉上沒什么表情。
“高城最大的就是縣令車書峰,同時,這里距離邊境不遠,也有一個武官長期住在高城,叫費顯。”
“姓費與費榮蔚是什么關系”
這個姓氏好像并不是很多,路恬也是下意識的問這句話。
費榮蔚是武官,如今這邊有個正七品的把總姓費,如果真的與費榮蔚有關系,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回姑娘,費顯是費大人的遠方外甥。”
路恬挑眉,“這么快就確定了”
玄晴彎唇,“這個還真不用費工夫。因為那費顯把費大人當成靠山,好像半個高城的人都知道費顯在京城有個遠方的叔叔。”
“原來如此。看樣子,十有是個仗著關系享樂的人。”
“確實,他就是有個把總的官職,幾乎什么都不做,還仗著身份收一些賄賂,然后吃喝玩樂。”
在這幾日時間,她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
“那私自漲稅的事情與他有關系嗎”
“沒有。”玄晴把路恬的頭發散下來,幫路恬洗頭發,“這些都是縣令車書峰的主意。”
路恬靠在桶邊,半仰著頭,讓玄晴一點點的清洗。
“是整個高城的人都多交了稅嗎還是只有偏遠的鎮子”
“只有偏遠的鎮子。”玄晴手上力道適中,“姑娘,車書峰不是主謀,屬下查過他的府邸,并沒有太過奢華的東西。而且,作為縣令,他在高城有不少鋪子,定然有不少收益。但是,他的府邸卻很一般。”
路恬腦袋稍微動了一下,“你是說他沒有花那些銀子”
玄晴也有些搞不清楚,“具體還不知道,可能是屬下沒有找到他把銀子花去哪里了。另外,車書峰好像不是那種會做出這些事情的人。最主要的是,車書峰的兒子剛剛考上舉人,是個十足十的才子加好心,整個高城不知道有多少姑娘仰慕他。”
“哦大才子”路恬意外的挑眉。
“對呀。車書峰也以自己的兒子為傲,做官很是勤勤懇懇,在百姓中的名聲也非常不錯。”
說到這里,玄晴壓低聲音,“姑娘,您說鎮長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也不是懷疑,因為他們從未接觸過鎮長那些人,而關于縣令車書峰,她親自查了幾日,并不像那種會做出越矩之事的人。
“你剛剛不還說漲稅的事情是縣令做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