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不算很大的棺材里,一張幾乎模糊的臉映入端親王眼簾。
這個尸體上的衣服都很普通,但認出韓將軍的特點也非常簡單。
韓將軍之前打仗的時候靠近右側的頭上被人砍出過一道很深的口子。
所以那塊地方沒有長出頭發,很明顯,很特別,也非常方便辨認。
棺材中的尸體,頭發已經松散,加上各種原因,那道沒長出頭發的疤痕尤為清晰。
“確實是韓將軍,沒錯了。”
韓將軍是端親王身邊的人,端親王看一眼就確定了。
“韓將軍死去的時間與你們說的不一樣。”
端親王雖然不是大夫,但身邊死過的各種人不少,他看一眼尸體就知道眼前這個人死去多久了。
既然時間不對,那么,那段時間在府衙發號施令的韓將軍就絕對不是本人。
而這些副將之間的爭執和矛盾也十有是背后之人挑起的。
現在,端親王還可以確定一點,“軍中根本沒有瘟疫”
“王爺怎么確定這一點”
跟來的護衛原本臉色都不好看的,因為這些十之都是因為瘟疫死亡。
他們來的時候都捂著口鼻,包括王爺也是。
每個人都擔心自己會不小心染上瘟疫,甚至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掉。
現在看到王爺拿下面罩,很確定的說這不是瘟疫,他們心里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
而端親王則是臉色陰陰沉沉,眸底各種思緒亂轉。
“那個隱公子身形是什么樣子”
有士兵見過隱公子,聽到問話之后,看了一眼棺材里的人,上前,斟酌著回話。
“回王爺,隱公子身形瘦削,就是江湖上那種公子哥兒。武功極高,為人也是非常驕傲自負。與韓將軍的身形完全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端親王聽著,瞇眼,“只有那隱公子一人進城的嗎殺了那個奸商之后就被韓將軍留下了”
“這,那隱公子身邊倒是跟了一家百姓,四十來歲的夫妻,他們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女兒,身形也都很普通。”
士兵說完,端親王冷哼一聲,身上突然就散發出一股陰沉沉的壓抑氣息
“后來那個韓將軍絕對是假的,但是,身形這方面,能夠完全不被任何察覺,必須得坐到易容術非常高超才可以。”
“而易容術非常高超的人天下沒有幾個本王知道的也就只有路恬的師兄一個看樣子,路恬他們來過順義城”
怪不得
怪不得他身邊的這些副將都跟傻子一般被耍的團團轉。
就算沒有見到人,他現在也基本可以確定這一點。
而那三個不起眼的百姓很有可能就是路恬。
那路恬,連他最中意的黑護衛都殺了,更何況韓將軍這個只知道打仗的莽漢
韓將軍能夠成為他的左右手,最主要的就是他那身膽色,和在戰場上毫不畏懼生死的氣魄。
他離開順義城的時候交代的清清楚楚,只要限制任何人進出,應付一些小的戰事,絕對沒有問題。
誰能想到,路恬竟然敢帶著人冒充隱家的人來了順義城,還差點把他占下來的城池給毀了。
哼
“埋了吧。”
端親王看都沒有再看一眼棺木里的人,丟下三個字就帶著人離開了。
回城后的端親王立刻讓人調兵遣將,整頓士兵,之后宣戰。
在順義成外的營地中,甄將軍也帶著人剛回來安頓好。
路恬知道甄將軍來了軍營,神色微妙了一下,隨后帶著玄晴和玄夜出了自己的帳篷。
這處軍營是在一處平坦的草原,周圍有不少山丘,再往北是一處稍微高一些的山,靠近東側就是穿過的河流。
如今馬上進入十二月份,天氣寒冷,原本的草地早就變的干枯,放眼望去透著一股蒼涼感。
路恬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后面是面無表情的玄晴和玄夜。
出了帳篷沒走多遠,在一顆樹葉幾乎落光的樹下,路恬站在原地,看向朝這邊走近的一個中年男人,仔細的打量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