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二字,果然對宓茶意義不同,縱然她有千謀百計,也不會在家人面前耍半點心眼。
或許對宓茶來說,家是絕對的凈土,是不容猜忌和背叛的地方。在九國攻谷,宓茶失去了無數家人以后,她對幸存的家人就更加珍惜愛護。
在宋國的問題上,她們算是翻了篇,可沈芙嘉驟然發現,她已經有些看不懂宓茶了。
年少時的宓茶就是一張白紙,什么事都放在臉上,她一眼就能明白,可現在即使她花費了大量心思去揣度,也難以得到確切的結論。
沈芙嘉撫著左手的戒指,不管那到底是一句玩笑話還是別的什么,以后她要愈加小心,不能讓她們之間出現明擺的嫌隙。
她留在宋國等待援兵,然而,在宋國發兵之前,另一件爆炸性的消息橫空出世。
漢國和商國停戰了。
看似極其突然的變故,實則在水下醞釀已久。
大半個月前,牧師協會副會長與宓軍前往了商國。
商國的新任總統姓穆,在接見兩人時,他不由得一笑,“禹國的花副卿剛走,二位就來了。讓我猜猜,兩位和禹國一樣,也是為了我們和漢國的事吧”
“您既然知道,就不繞彎子了。”宓軍笑道,“我們來,是希望能說服貴國和漢國停戰止戈。”
穆總統一指東南,“巧了,三天前花百音剛給我送了軍火,說禹國支持我們保家衛國、反抗到底。”
“呵,”百里雪忍不住發出冷笑,“一個正在實行侵略的國家,也好意思說保家衛國、反抗到底”
“哦我可聽說,禹國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公民;只要堯國交了人,他們就會立刻收兵啊。”
“禹國到底怎么想,對您來說并不重要。”宓軍擺手,“重要的是,眼下貴國如何想。”
商國總統挑眉,“還請賜教。”
宓軍失笑,“哪能說賜教,只是國家領袖所求無非兩項,要么是國泰民安,要么是逐鹿天下。漢國的莫總無疑是后者,就是不知您是哪一中。”
總統眸中劃過思慮,“商國的東北和北清接壤,東部挨著舜國,南部又連著漢國。在三大強國里求生已經不易,我記著前任總統的教訓,還是尋求國泰民安吧。”
上一任的商國總統便是參與了九國攻谷的計劃,以至于被革職下臺。
漢國的總統陰險狡詐,事發之后全身而退;
而姬方縉鐵碗果敢,蟄伏十數年,借著攻谷之事一舉削平了所有政敵,因此穩坐總統之位;
但他們的前任總統既沒有謀略也沒有實力,冒然和上面兩位打交道,自以為能夠躋身其列,結果慘不忍睹。
眼下東大陸波譎云詭,暗流涌動,他剛剛上任,還是韜光養晦、增強國力為主,絕不想和那些多智近妖的老狐貍們共處一室,免得像前總統一樣,被吃得渣都不剩。
宓軍沉吟道,“若是這樣,那我猜測,您眼下的訴求大概兩樣。”
“一是停戰;二為資金商貿。”
“說得輕巧。”總統笑了出聲,“和平與財富,這兩樣東西誰不想要,哪有那么容易得到。”
宓軍看向百里雪,百里雪取出一封信箋,“這是漢國總統給您的私人信件,希望能停止戰爭,重修于好。”
總統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