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煦今晚又不回來吃飯了么,”宓茶自語著,說罷看向了沈芙嘉,“那嘉嘉你要吃點什么,我去買。”
沈芙嘉休息得有了點余力,她撐著沙發坐起來,步履蹣跚地往浴室挪,一邊挪一邊對宓茶道,“我都行,跟你一樣就好。”
她不挑食。
“好,”宓茶把東西放下,準備去食堂,走之前她又問了句,“那凌蔭呢,她下午心情有好點嗎”
沈芙嘉拆頭發的動作一頓。
她余光瞥向了宓茶,有些話到了口中又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咽下。
“應該好點了吧,我下課的時候看見她男朋友來接她了。”
“那她今晚也不回來了嗎”宓茶記得沈芙嘉說過,只要柳凌蔭去見她男朋友,就得到門禁前才會回來。
“應該吧。”沈芙嘉表情有點淡淡的,她不是很想跟宓茶多提柳凌蔭。
在得知了賽制優化過后,嚴煦陸鴛和她立即意識到了299的牧師是個多么寶貴的資源。
而柳凌蔭如今一心撲在她男朋友身上,和一班大多數學生一樣,還沒有反應過來牧師的價值。
等她反應過來之后,沈芙嘉怕宓茶會被她占為己有。
299分再高,但說到底宓茶也只是個高中生。
一個高中生的水平是有限的,這有限的治愈、增幅勢必會在每個組員身上有所傾斜,有的人得到的多,有的人得到的少。
柳凌蔭那種自我為中心的性格,極有可能和她搶占宓茶的資源。
如果是為了小組勝利而偏袒柳凌蔭,沈芙嘉可以接受;但如果只是為了柳凌蔭的個人表現,那她絕不答應。
然而問題是,柳凌蔭所擁有的一個拉攏人心的最大優勢是沈芙嘉無法比擬的
錢。
她沒法像柳凌蔭那樣出手闊綽,到時候萬一柳凌蔭私下給宓茶好處,那么宓茶是否會傾向于柳凌蔭,這是個不好說的問題。
牧師的就業方向大致分為三類,一類是從軍;一類是進入牧師協會,為普通民眾治療;另一類、也是非常賺錢又最輕松的一類,便是成為富豪的私人牧師。
哪怕是從宓茶職業道路的發展上來說,柳凌蔭都是個不錯的選項。
花灑打開,溫熱的水線自上而下,淅淅瀝瀝地落了一場小雨,溫暖柔和,但并沒有撫平沈芙嘉此時的情緒。
隨著第一次練習賽的逼近,這種情緒越來越甚,只要一想到柳凌蔭是她“并肩作戰的隊友”,沈芙嘉就一陣作嘔。
芝憶想搶宓茶,她無所謂,可若是柳凌蔭來跟她搶
沈芙嘉將頭發捋到身后,心里煩躁。
為什么她非得和這種女人在一個組合。
真讓她惡心。
宓茶去買了水,站在跑道外看著被罰跑的三人。
高一的兩個班正在上體育課,學生們好奇地打量她們這一對奇怪的組合。
“她們是體訓隊的嗎”
“體訓隊也不該只有三個人呀。”
帶隊的體育老師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看見了嗎,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以后上課都給我安靜點,不然我也罰你們跑圈。”
四百米的操場,二十五圈即十公里,這絕不是小數字,哪怕沈芙嘉和柳凌蔭都是攻科的學生,也耐不住頭上炭烤般的驕陽。
空氣熱到了扭曲。
這樣的天氣走兩步身上就是一層黏膩的汗,更別提她們剛從恒溫25度的訓練室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