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沐沐偏過頭,靠在沙發上,“她現在是堯國的女王,萬人之上,心里裝的是國家大事和世界全局,早就把百里族給忘了,又怎么會在乎我這種連能力都沒有覺醒的無名小卒。”
“但我看見她剛才和你說了好多話呀。”
“是啊,因為我給她丟臉了嘛。”
“別這么說。”其他人安慰道,“她要是真的不喜歡你,怎么可能允許我們打著王室公主的名頭來宣傳你”
“呵,那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難不成你以為女王還會上推特看看你們給我買了什么詞條”
“只要我沒有給百里族抹黑,她就永遠不會想起我這個人的。”
酒吧之外,正要上車的宓茶身形一頓。
沈芙嘉回眸,瞟向了哄鬧的門內。
別說是擁有生命感知的宓茶,即便是二級中階的她也能聽見百里沐沐說的話。
“茶茶”她猶豫地看向宓茶,宓茶提著裙子,踏入了車內。
車子朝月亮島開去,沈芙嘉給她開了瓶甜甜的起泡酒,遞給她,“她還小,又是金枝玉葉,就像是年輕時的柳凌蔭一樣,說話都是言不由衷、有口無心的。”
宓茶撐著頭,望向窗外。
她臉上沒了來時的笑意,剩下了一層薄薄的陰云。
“她說得沒錯,自從加冕后,我很少回百里谷了,一年到頭都待在帝都。”
“你的工作量擺在那里,大家會理解的。”
宓茶深吸一口氣,“百里族和其他組織最大的不同,就是家庭文化。別的組織是公司,是軍營,但我們是家庭,族長就是家長。”
“工作再忙,對孩子來說,一年到頭都不回家的家長就是失職的。”她微微仰頭,握著沈芙嘉遞來的起泡酒,“你說的沒錯,她就像年輕時的凌蔭,而我就是那個把凌蔭丟在家里、天天不回家的家長。”
“茶茶你到底不是她的父母,這是她父母的職責。”
宓茶眸色愈濃。
她輕輕開口,道,“沐沐的爸爸死在了十六年前的那場保衛戰里。她的媽媽一直在西梁的百里牧師院工作,沐沐從小就待在谷內。”
“她算是我成為族長以來,看著長大的第一批孩子”
沈芙嘉一時語塞。
宓茶輕嘆一聲,“我是為了百里族才接管堯國的,現在卻好像本末倒置了。”
沈芙嘉握住她的手,“殊途同歸。是你讓百里族再無遷居之憂的。”
宓茶轉頭,望著沈芙嘉淺淺一笑,這一笑像是石子入湖,將她眸中的愁色蕩開了幾許。
她什么也沒說,但沈芙嘉心中泛起了淡淡的甜意,回以了更加明媚的笑容。
這些年沈芙嘉悄無聲息地滲入了宓茶的方方面面,對宓茶而言,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沈芙嘉都已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歲月沉淀,她們之間的相處沒了少年時的激烈,剩下呼吸般的自然與愜意。
“剛才出門的時候,經理好像給了我一個小袋子。”跳過話題,宓茶將酒杯擱在一旁,低頭翻看腿上的小紙袋。
她從里面拿出了一支亞克力盒子與一支首飾盒,“這是什么”
沈芙嘉見了,“一點小噱頭而已,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真是的他們竟然把這種東西放到你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