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讓堯國有恃無恐,膽敢挑釁這片大陸上的軍事強國
“別擔心。”
女王的辦公室內,沈芙嘉走向眺望窗外的宓茶,“我們已經在海口做好了防御,堯西軍駐守在那兒,不會讓清軍登陸的。”
宓茶凝視望著東北方向,在沈芙嘉靠近后,回神道,“我不擔心海上,是在擔心凌蔭和泠泠。”
有決縭在海上,她從不擔心。
太陽西沉,藍石海灣的海面上立著一道白影。
頎長俊逸的男人御劍浮空,雙手負后,等待清軍的到來。
他穿著一身黑白鶴紋的長袍,海風凜然,卻沒有拉動他的衣袂半分,連那高束的墨發都平靜地垂在身后,沒有絲毫翻飛。
這是決縭第二次親自抵抗清軍。
上一次,是一百年前,北清踏破他國門之際。
堯清的海上邊界處,北清艦隊上的偵察兵看見了他。
整條艦隊從上到下都咽了口唾沫。
地級上階,水系劍法,這是本世紀以來,全世界海軍都未嘗遇到過的強敵。
誰也沒見過地級上階的水系法師是何等模樣。
說到底,決縭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他膚色偏白,并不強壯,和巨大的航空母艦比起來不過麻雀大小,沒什么可懼的
但當他孑然一身,負手浮于海上,連眼都不抬時,那一夫當關、泰然自若的氣勢,讓人不禁心里發怵。
“準備攻擊”一級下階的海軍中將捱不住這份莫名的威壓,他盡可能地大聲發令,欲先發制人,奪回士氣。
與艦炮對準了決縭身后的堯艦,北清的艦隊不斷向前推進。
三海里、二海里、一海里
當最前方的船只越過兩國海界的剎那,劍上的決縭緩緩睜眸,黑瞳宛如冷玉。
還剩下半輪夕陽的天空起了風云,浪級稍高,雖沒有掀起顯著的大浪,可海水的顏色逐漸變得渾濁。
暗波洶涌,風雨欲來,可海上并不喧囂,反而透出了一股詭異的平靜。這樣的反差更讓人心驚膽戰。
北清的艦隊上,負責本次戰役的最高長官后退了半步。
他隱約有了些許預感,這預感說不清道不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一個好預感。
半分鐘后,他和身旁的副將對視了一眼,明白了為何海浪增大,卻給人以平靜的錯覺
這片海域里的活物少了。
魚隊、蝦群乃至貝類都在逃離這片海域,只剩下這支壯觀的艦隊留在漆黑、渾濁的大海上,如苦海上的一葉扁舟。
作為海軍,海洋就是他們第二個家。可現在,大海再無法給他們以家的溫暖和安心,海洋殺機四起,仿佛隨時都要將他們吞噬殆盡。
“航載機準備就緒,請求起飛。”
在兩位長官心跳如鼓之際,身旁傳來了請示聲。
一級上階的水系法師壓下心中不必要的情緒,頷首道,“允許起飛。”
不管如何,他們已經抵達了海界,沒有上峰命令,是不可能就此回航的。
這一聲命令之下,航母上的航載機紛紛起飛,朝著南方飛去。
將領們注視著遠處的決縭,直到飛機起航,他都沒有半點動作。
難道只是一出虛張聲勢的空城計
這個想法剛剛冒起,決縭便有了動作。
他抬起右手,向外平揮,黑邊白底的廣袖隨之翻動,如一旌旗。
他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