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不能往來時的小鎮跑去,那里正在秘密搭建c13平臺,他們必須另擇方向,把清軍的注意力引開。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奔逃,他們來到了最早的營地附近阿爾垛村莊的東面。
在他們離開阿爾垛村后,蹇冧對其進行了轟炸和地毯式搜索。附近的村子跟著遭殃,許多都被炸毀,堯軍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阿爾垛東邊的鄰村。
透過滿地被炸毀的廢墟,童泠泠想起了柳凌蔭擋在自己身前的剎那,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顫。
童芝雅走后,陪伴她最久的是柳凌蔭。
她們之間無甚交情,但柳凌蔭來到堯國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對她示好親近。
童泠泠不知道柳凌蔭想做什么,左右她也沒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于是沒有拒絕柳凌蔭的靠近。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好,又冷又硬,很不討喜,而柳凌蔭是個比她性格更糟糕的女人,張揚跋扈,仗著家里有錢任性妄為,從小就到處樹敵。
童泠泠本以為柳凌蔭要不了兩天就會受不了她的態度,但奇怪的是,柳凌蔭不再像從前那樣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和她相處時也沒有過多的話語,似乎只是想找個訓練對象而已。
這樣的相處模式讓童泠泠沒有任何壓力,正好,她也缺個訓練的對象。
歲月就在這寡言少語的訓練中流逝,不知不覺,她們已經和平相處了二十一年。
童泠泠以為她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可當柳凌蔭毫不猶豫擋在她身前時,一切都變了。
在世四十九年,一共有三個人擋在她的身前。
一是童芝雅,二是宓茶,三是今天的柳凌蔭。
宓茶擋在她身前的那次只是小打小鬧的訓練,真正面臨生死時,只有童芝雅和柳凌蔭做過這件事。
童泠泠看著染血的雙手,她的表情十分平靜,可指尖正微微顫栗。
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樣的心情,很陌生,又有些熟悉
良久,她想起來了,這是當初她在袁家犯錯時的心情。
犯一次錯,媽媽就少一根手指,會離死亡就更近一步。
童泠泠瞳孔微縮,恍然大悟她不想要柳凌蔭死。
“我剛聯系了陸博士,現在能過來的一級牧師只有醫療總長。”童泠泠身后的屋子門口,小慧陪著結束治療的牧師走了出來,“向牧協申請志愿牧師的成功率不高,就算牧協答應,從審批到趕來怕也來不及了。您還有別的辦法嗎,總不能讓女王殿下立刻來戰場啊。”
牧師擦拭著手上的血,“要是二十年前的百里谷還好說,現在我們手上也沒有好藥了。”
她對小慧道,“派一架飛機來,我送司令去王宮,等治好了再送回來。”
“那怎么行,”小慧當即反駁,“仗才打了三四天,我們的司令員就因重傷被送回國。這事傳出去,后面的仗還怎么打”
“丟臉算什么,有什么比命重要難不成你要看著司令死么”
“什么藥。”
兩人爭執之際,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插來。
牧師扭頭,看向渾身浴血的童泠泠,停頓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在問什么。
“王級造成的傷口,用原先奇珍閣八層以上的藏藥都能治愈,但現在”牧師嘆了口氣。
奇珍閣早已在二十一年前就已塌毀,后來里面的殘留藏品也都被禹國搜刮殆盡。
童泠泠微微瞌眸,了解了情況,片刻,又問,“七星蓮能治么。”
牧師一愣,“品相好的整棵蓮可以,但現在上哪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