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茶打開文件,在底部落下了自己的簽名。
不知不覺中柏頌自殺一事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不出所料,這三個月里嚴清沒有查到任何能夠印證柏頌遺言的證據。
雖然沒有實質性證據,但嚴清在結案的文件上寫道,她認為柏頌離奇的死亡或許和巫師有關。
百里月將咖啡放到宓茶身前時,就看見宓茶的目光落在了巫師二字上。
“柏秘書只是一名七級的能力者,五級以上的巫師都能控制住他做出那些事。”百里月打量著宓茶的眉眼,輕聲道,“五級以上的巫師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啊。”
宓茶提了提唇角,這算不得笑,只是對百里月的體貼做出相應的回應而已。
她將文件合上,遞給百里月,“放柏芳彤出來吧,安撫一下柏家,柏頌慘死,家主被捕,柏家都嚇壞了。”
百里月接過,應了一聲是。
她拿著文件離開,留下一杯溫暖馥郁的咖啡。宓茶抬手,將咖啡捂在手中,等到指尖也變得溫暖起來后,她才有力氣轉過頭,透過落地窗望向不遠處的內閣大臣居住群。
她定定地望著那里,直到分針走過了兩大格,手中的咖啡也變得溫涼。
最終,宓茶拿起了桌上的座機,撥通了郁思燕辦公室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了郁思燕的聲音,“怎么了”
“郁姨,”宓茶問“您今晚有空嗎”
郁思燕揮退一旁的秘書,笑道,“是你的話,當然有空。”
“我想和您一起吃一頓飯,順便聊一點事情。”
郁思燕沒有任何遲疑,當場應下,“好。”
掛斷郁思燕的電話后,宓茶又撥去了沈芙嘉的辦公室。
“嘉嘉,今晚我有事找郁姨吃飯,你不用等我了。”
電話那頭在短暫的停頓后,響起了溫柔的聲音,“是工作上的事么,需要我一起去嗎”
“不用了,”宓茶平靜地凝望著大門,“我想單獨和郁姨談談跟你結婚的事。”
“什結、結婚”
宓茶眼瞼微垂,從沈芙嘉震驚的語氣中聽出了無上的喜悅。
這喜悅讓她進一步看清了自己的卑鄙。
百里月拿到宓茶的簽名后,很快將柏芳彤放了出來。
被關了三個月,柏芳彤并沒有太過消沉,在看見百里月親自來接她時,柏芳彤疲憊的瞳孔中甚至亮起了一絲奇異的光彩,好似看見了救贖的曙光一般。
柏芳彤回到家后,洗漱換衣,獨自進入書房內,誰也不見。
她在書桌后靜坐許久,半晌,起身,摘下了一副掛在墻上的畫,畫后是普普通通的墻壁。
她伸出食指,在墻壁的某處按下,一圈藍色的指紋頓時亮起,內室的墻壁上憑空出現了一道小門。
這道小門通向柏家最深處的密室。
柏芳彤回頭看了眼外面,確認無人后進入其中。
密室的面積不大,擺放得像是一座小型圖書館,林立著一排排的書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