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沒有結束,隨后每隔兩年,她都會收到一封沈芙嘉貪污受賄、以權謀私或是討好欽荊正的證據。
她不知道是誰給她的這些東西,這個世界上除了沈芙嘉自己,到底還有誰能弄來這些秘密
就在去年,對方似乎不滿意柏芳彤膽小沉默的性格,于是將這些內容也發給了宋如玉一份。
宋如玉的反應和柏芳彤大相徑庭,他憤怒激動地找到柏芳彤,要讓這些東西大白于天下。
柏芳彤苦口婆心、好不容易才將他勸下。可她的再三退讓并沒有讓這件事平息,反而讓沈芙嘉從某處聽到了風聲。
誰都看得出,柏頌的死亡很不正常,大概率是巫師所致。
從死亡到發現尸體超過了二十小時,上面已經沒有了半點巫師氣息,但柏芳彤一眼就能明白這是沈芙嘉在警告她。
在沈芙嘉看來,那些證據是柏芳彤自己收集的,是繼承了柏長安意志的柏芳彤懷念舊主、心有不甘,想將她扳倒。
沈芙嘉用如此大膽、直白且直觀的方式讓柏芳彤認清
現在的堯國是她沈芙嘉的天下,柏家的人,她視如草芥,想殺就殺。
這些事情根本不用沈芙嘉提醒,柏芳彤早已明白。
她不知道那個神秘人接下里還會做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對方想要扳倒沈芙嘉,為什么不把這些證據直接送給女王
如果是想要扳倒她柏家這怎么可能呢
柏芳彤乏力地扶額,柏家這十六年來膽小甚微,從來沒有出過風頭。能弄到這些證據的人,來頭必定不小,怎么會把柏家放在眼中。
兩年一次的頻率,延續了十年,這說明對方并不急著鬧事,仿佛只是把這些東西寄存在她這里,想試一試這些東西能帶來何種反應。
而自己無趣反應讓對方覺得沒勁,于是又把這些東西給了宋如玉。
到底是誰是誰要把他們攪得不得安寧。
柏芳彤頭疼欲裂,柏頌已經死了,往后還不知道會出現什么,她到底要怎么辦才能保全柏家
帝都的天色暗了下來。
今天晚上,女王揮退了其他人,和首相單獨進餐。
明亮溫馨的餐廳內,郁思燕一邊切割牛排,一邊問“說吧,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兒”
和宓茶說話時,她的語調都比在外溫和三分。
“郁姨,我想和嘉嘉結婚。”
郁思燕一愣,她抬起頭,對面的宓茶一邊拌飯,一邊不經意地說出了這句話。
她的面色和語調都十分普通,好像只是在說“郁姨,我今晚想吃火鍋”一樣平常。
注意到郁思燕的視線,宓茶眨了眨眼,“您怎么想”
“你”郁思燕難得卡殼了一瞬,緊接著,她回過神來,“我國并沒有通過同性婚姻法,你是打算為了一個沈芙嘉專門開辟相關法律么”
宓茶笑道,“未嘗不可呀。嘉嘉陪我一起長大,百里族和我能有今日,少不了她的功勞。再者說,我和她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總不能當一輩子的地下情婦。”
“你有沒有想過開通同性婚姻的后果”郁思燕的眉間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語氣也稍顯急促,“我國人口本來就少。而且女性之間也就算了,男同之間艾滋病的問題要怎么解決我們離宋國那么近,沒有開通同性的情況下,每年都會從那兒傳染來幾百例,要是開通了,情況就更加危險。”
到了最后,她臉上已浮現了一種隱隱的失望和痛苦,“覓茶,為什么每次和沈芙嘉沾邊的事,你都會失去理智呢”
“有那么夸張么。”面對急切激動的郁思燕,宓茶不甚在意地笑道,“好嘛郁姨,您不同意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得要那本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