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小慧急急擺手,這是部長計劃了許久的事,她怎么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那好吧。”司機發動了引擎,提醒小慧“我開過去了。”
車子從療養院駛去了廣場,小慧緊張地坐在車子里,雙手成拳,重重地撐著膝蓋上,指縫里都是冰涼的冷汗,仿佛是被老師盯住的小學生。
不知過了多久,車外的聲音嘈雜了起來,小慧一抬頭,猛地撞見了一片舞動的國旗。
通往廣場的道路兩旁攔著警戒線,王室衛隊持槍列在警戒線前,身后是挨挨擠擠的國民。
一聲聲“王將軍”的呼喊從國民們的口中發出,他們歪著身子、探著頭、墊著腳張望小慧所乘坐的越野車,絕大多數的人們手中還拿著小小的國旗,沖著王慧來回招搖,再她看過來的時候,他們手中的旗幟便搖得更加興奮。
這幅情形在車中還看不出什么,但當王慧站到那具十五米高的白色雕像下時,她眼中所呈現的便是一片國旗與歡呼的海洋。
如此壯景,很難不讓一個土生土長的堯國人熱淚盈眶。
小慧的軍銜不低,經歷的戰役也不少,按理來說,她應該不至于害怕人前講話,但她作為一名狙擊手,向來藏在暗處,還真沒有被這么多人同時盯著看過。
她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握著話筒的手交替了一下,在萬眾的矚目下,她不得不開口說話了
“俺”剛一張口,小慧頓時兩頰爆紅。
她緊張過了頭,一不小心把“我”說成了“俺”,明明這種說法在她遇上沈芙嘉前就不再使用了。
即便是部長要求她用方言來說,但這種說法也委實過分了些,小慧尷尬地咳嗽了一下,補救地重說了一遍“我叫王慧,堯中軍第一集團師副參謀助理。”
說完這句話,小慧語塞了,對著下面成千上萬的眼睛,她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接下來要說什么。
完了她要說什么來著
越是著急,小慧思緒越是僵硬,那張曬得發紅發黑的臉上透出些近乎委屈的窘迫來。
廣場上寂靜了足有半分鐘,國民們直勾勾地盯著小慧,小慧驚恐地盯著密密麻麻的人群。
片刻,沈芙嘉安排的人沖小慧喊了起來“王將軍,前線怎么樣了軍隊還能保護我們嗎”
這一聲后,無數人跟著嚷嚷了起來,場面稍有些混亂,不過至少不再尷尬了。
經這提醒,小慧終于想起了接下來要說什么。
她磕磕絆絆地再度開口,“前線、前線的情況很不好,袁禹默非常很強,前線部隊里沒有人能打敗她。”
這話令眾人目瞪口呆。
國民們對小慧的演講十分期待,可說到底,他們也沒有指望從政府、軍官的口中聽到什么實情。
不管戰事多么危急,政府都不可能說真話,當中發表的內容一定是經過包裝甚至是扭曲的。
因此,當小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名現場的攝像媒體都呆住了,他們面面相覷,詢問導演,不知道是不是該把攝像中斷。
“這是什么意思”民眾們頓時爆發出了強烈的躁動,“我們要完了嗎”
“袁禹默那么兇殘,她會殺了我們的”
“王將軍我們要不要逃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