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國的三申五令催促之下,袁禹默開始了行動。
她表現得積極強勢,一上來就調動了四個集團師,兵力接近五萬。這聲勢浩大的攻勢之下,有一個小小的細節很難被人發現
袁禹默將軍隊和堯國封鎖線之間的距離壓縮得極短。
擊殺六名能力者對宓茶來說還在可控范圍之內,袁禹默進攻的時候,她剛剛從床上恢復過來。
站在塔上迎戰的宓茶很快覺出了異樣,在此之前,禹國的大部隊一直和她保持著十公里以上的距離。
現代戰爭不需要靠得太近,絕大多數重型武器的射程都超過了十公里,因此這個距離在禹國的射程之內,又差不多是宓茶能力輻射范圍的極限。
宓茶無法離開防盾,她身邊沒有嚴煦這般的防御型高級能力者,一旦踏出防護層,就會遭到密集的攻擊,這是復制無法幫助她解決的問題。
因此禹軍待在這里距離之外,既能保障自身生命安全,避免不必要的犧牲;又可以有效攻擊堯軍。
但袁禹默打破了這條線。
她將軍隊安置在了六到十公里的位置,自己站在后尾邊緣,只負責發令指揮。
這樣的打法無異于在幫助宓茶擊殺禹軍。
袁禹默的用意宓茶大致能猜到,無非是在應付姬方縉。
她自己其實不必那么害怕地縮在十公里外,至少這場戰爭宓茶不會動她。
把袁禹默留著,不僅是為了童泠泠,同時也是為了給禹國政府添點麻煩。
如今的禹國上下一心,恐怕也只有袁禹默能成為一點小小的突破口了,宓茶巴不得她能活著回到禹國。
童泠泠注意到宓茶氣息的轉變,這一次的宓茶比第一次更加消沉哀傷。
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做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于是便沉默地站在宓茶身邊。
那哀傷的情緒很快消失了,宓茶既已下定了決心,就沒有必要再多拖延。
塔下的士兵們只需要負責觀測和維護基塔,在經歷上一次的戰斗后,他們對女王充滿了極大的信心。
即使留在這里的部隊和禹軍相比懸殊得不可思議,但只要手持法杖的女王站在塔上,她一個人便能構成堯國的最強封鎖線。
禹軍朝著防盾調整彈道、準備進攻之時,塔頂的女王將法杖輕輕杵地。
她身周沒有發出耀眼、強大的法光,只是靜靜站著,唯有無形的殺氣消無聲息地鋪開。
復制被開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度,平心而論,使用群體復制比使用群體治愈要簡單太多。
她不需要去探查每一個人的病情、根據不用的傷痛給予不同的治療,她需要做的只有一個破壞領域范圍內所有五級以下的人類大腦。
而破壞永遠比修復要簡單太多。
空氣之中,似乎有一片黑色的浪潮朝著南方的禹軍推進,黑浪所到之處吞噬了一切生靈。
剛剛把彈藥裝入魔炮的禹兵、狙擊埋伏在高處的禹兵、架好機槍的禹兵皆被那股無形的黑浪吞沒。
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反應時間,復制地毯式覆蓋了宓茶方圓十公里的范圍,將所有五級以下的敵人全部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