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溯日這一技能顧名思義,清麗的鸞鳥展翅含劍,沖日而飛,它自高空俯沖而下,對準下方禹國三人掠去。
轟在地上,沒有什么沉悶的撞擊聲,只留下一聲清越高亢的鸞鳴。清風拂過,鸞鳥化為絲絲縷縷的青光消散飄逝,空曠的大地上豎立著一柄入土三分的碧青長劍,劍光瑩瑩,周遭空無一物,活物和死物都被震碎,向四面飛射出去。
遠處青影一閃,付芝憶瞬移至劍旁,她右手一抬,長劍從地中拔起,飛回至她手中。
風系的速度無人能及,別說是同級的能力者,即便是高出一級的其他攻科也很難招架。趙粵憲和花百音兩人自然躲避不及,這一劍震得他們嘔血倒地,受了重創。
貍葶作為攻科,反應速度和體質都稍好一些,卻也被震得胸口一麻,受了些傷。
眼看付芝憶拔劍對上了花百音,貍葶立即射出一道水盾,暫且將花百音和趙粵憲護住。
她和付芝憶等級相當,水系在防盾方面出了名的優秀,而付芝憶不是強攻型的能力者,她的單體破壞力不高,暫且放棄了強行破盾,將目標轉到了受了傷的貍葶身上。
王級上階對王級上階,看起來這將一場精彩的對決,實則不然。
戰場不是競技場,生死博弈向來講究一招制敵,事實上,現實情況中高級能力者的對決都不具備太多觀賞性,畢竟大眾無法捕捉到他們的動作,當然,在內行眼中情況就又不同了。
弓箭手被近身是大忌,但禹國戰場上只剩貍葶一名攻科,為了保護兩名法科,貍葶沒有站在弓箭手的理想位置,即隱蔽的射擊點。她站在了花百音趙粵憲的不遠處。
原本的情況并非如此,幾天之前,中南戰區還有一名地級火系輕劍士在,但在舜國加入之后,地級被調去了舜國戰區,應對更加龐大、棘手的舜國,由此,留下來的貍葶便需要負擔一部分他原來的責任。
她確實是做到了,在最短的時間里迅速護住了受傷的花百音和趙粵憲,但同時也代表著,貍葶失去了自我保護的唯一時機。
和風系對戰,再沒有比時機更寶貴的東西。
兩次瞬移,第一次付芝憶轉移到了花百音面前,這一時間被貍葶用來釋放防盾,保護花百音和趙粵憲;
于是第二次的瞬移,付芝憶便出現在了她的身前。
鏘
碧色的長劍迎面破來,無風無聲,貍葶猛地轉身,她發揮出了最快的反應速度,長劍擦著她的弓臂刺過之時,貍葶急轉手腕,配合著弓弦,將劍卡在弓臂和弦間。
弓箭手的臂力不必多說,付芝憶沒有強行抽劍,她身上亮起法光,一道青影從她身上分離而出。
三級技能雙生開啟,分身如一道清風,手中的影劍自貍葶側面削去。
貍葶豎起水盾,付芝憶分身出動的速度極快,這是身為水系能力者在最短時間內能做出的最合理的反應,至于攻擊技能同級情況下,大抵沒有誰能用攻擊技能去擋下風系的攻擊,速度上根本來不及。
倉促之間的盾,優先考慮了時間,就勢必要放棄一部分強度。
如果是貍葶全力之下釋放的盾,付芝憶恐怕還得和她再糾纏一番,尋找破口,但此時的盾對付芝憶來說不成問題。
要知道在陸鴛作戰的時間里,貍葶是不停釋放技能的,并沒有吟唱醞釀的時間;而付芝憶全程沒有動過一下。
她攢足了技能,一鼓作氣再而衰,要么不動,動了就要一次性解決問題。
雙生不具備實體,就像當初穿過林氏族長的風墻一樣,分身手中沒有實體的幻劍徑直穿過水盾。
這一次,貍葶再沒有躲過。
她的左胸被劍穿透,整個過程于外人來看不過是眨眼間事。
只恍惚記得有青光閃過,隨后付芝憶便出現在了兩公里外的貍葶身前,她身上移出一道青影,下一刻貍葶便臉色驟變。
一切都只發生在眨眼間,沒有半分的試探、停頓或是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