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小小的破口徹底被轟碎。
千里之堤毀于蟻穴,何況這并非小小蟻穴,出現一個破口后,整片的夏國邊境大防就此報廢。
這一錘的意義難以言述,遠非砸碎一個防盾那么簡單。看似小小的一個破口,卻是堯夏兩國數百年來國際關系、國家地位的巨大轉折。
在歷史的長河中,相鄰的兩國多少必有摩擦,堯夏這對鄰國也是如此,然這三個世紀以來,兩國的每一次摩擦都以夏國攻入堯國作為開始、作為過程,又作為結果。
阿薩貝爾捶下的這僅容一人通過的小口,卻標志了一個國家長達數百年的突破。
在砂石崩碎之間、在炮火和刀尖的齊鳴間,沖入夏國的堯國人們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振奮。
這一批軍人大多沒有經歷過夏國攻入堯國的戰爭,因此也談不上對夏國有什么負面情緒,可他們依舊振奮無比大抵,這是源自血脈深處、是繼承了無數祖輩的一種情緒在燃燒。
正如這張防盾破碎的聲音那般,這是小雞破殼,是新生的突破。
付芝憶回到了后方,她落在沈芙嘉和慕一顏所處的指揮高地上,收了劍,長吁一口氣。
“厲害啊你。”慕一顏捶了錘她的胸口,付芝憶嘿嘿一笑,將劍收回劍鞘。
“辛苦了。”沈芙嘉側身,背對著轟轟烈烈的戰場,沖著回來的付芝憶和陸鴛笑了笑。
未等說上第二句話,沈芙嘉的終端忽然響了起來。
她微微側身,按下了接聽器,三人看著她的神色,在掛斷后,慕一顏詢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沈芙嘉收起終端,“西南東南也鬧起來了。”
她講得輕淺,其他幾人也不感意外,意料中事。
“嚴煦和平陵那邊情況還好吧”慕一顏關心道。
西南臨近舜國戰場,禹國更多的精力還是放在舜國上,分給堯國的注意力不多,但也派來了一名王級雷系輕劍士鎮守。
和東北、東南、中南三處相比,禹國在堯國西南部署的力量是最少的,但同時,堯國也在西南沒有分配天地仁王,等級最高的是一級上階的狂戰士平陵,緊急情況下,一級上階的狂戰士也能勉強當做王級使用。
沈芙嘉沉吟片刻,對著慕一顏道,“你先去西南看看吧,秦臻回來后,讓她一起去。那里和舜國戰場接壤,局勢和成分都比較復雜,有些事情平陵不好把握分寸,你們去了,能直接代表中央。不用太和舜國太客氣,各取所需的事兒,我們不欠它。”
慕一顏點頭,“行,那我現在就去。”
她拉開車門,坐上了防護車,從車窗處探出頭道,“你們也要小心。”
付芝憶沖她擺了擺手,車子發動,慕一顏離開了中南戰場,前去支援西南。
沈芙嘉的目光落在自己和剩下的付芝憶、陸鴛身上。
嚴煦領著柳凌蔭、童泠泠去了東南,她們在東南有三位王級,雖然數量上比禹國多,等級上也不遜色。但一級上階的璃月璃星默契非常,兩人狂化之后相互配合,足以達到普通王級的強度;
此外,袁禹默也是一心頭大患。
不僅是因為王級上階的狂戰士狂化后具備仁級的實力,袁禹默的能力屬性也非常微妙。
冰系對上水火兩系,很難說到底是誰克制誰。
非要談論的話,沈芙嘉更趨向于“冰克制水火”的想法,尤其是在袁禹默狂化后實力比她們高的情況下,這個屬性就更加麻煩。
沈芙嘉對中南的信心十足,但對東西兩處,倒真的沒有什么把握,勝負在她心里只有五五開而已。為此,她們需要拉入更多的同盟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