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茶相信沈芙嘉沒有騙她,她切身感受到了沈芙嘉體內壓抑的躁動。
在汗水和淚水中,宓茶得到了頓悟,她陡然明白了為什么指揮官多是法科只能看不能戰,對于攻科來說的確是一種折磨。
到最后,宓茶趴在沙發上時如是想著攻科真是一種敏感又可怕的生物。
沈芙嘉撩著宓茶背后的白發,掬水一般將發絲撩起,看著它們落下,間或將兩縷白絲繞在指尖,拉到身前嗅聞親吻。
宓茶上半身趴在她的腿上,細細喘息著,無暇說話,由著沈芙嘉玩頭發。
從前宓茶短發時,是很喜歡摸沈芙嘉的頭發的,她沒有的東西,總會覺得好奇;而自從在堯國重逢后,沈芙嘉便愛上了撫摸宓茶的白發。
這頭白發意義非凡,它是宓茶對她愛的最直觀的證據,同時也時刻提醒著沈芙嘉當年的失誤。
那樣的錯,她此生再不會犯第二次。
溫存不過片刻,宓茶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百里月掐算著時間,估摸宓茶這邊大概方便了,便來通知她,她已和宓挺的秘書確認了行程,今晚可以空出來。
天近黃昏,沈芙嘉和宓茶收拾了一下,和幼兒園放學回來的夢黎墨聽一起用過了飯,在天黑之后和郁思燕一起見了宓挺。
這場四人的會議主題只有一個擊潰夏國。
如果軍事上難以攻堅,那就從經濟上入手。
這場四人的小型會議是必然也是偶爾,戰爭已經打響,新的戰爭勢必隨之跟上。
歷史的車輪壓在了已有無數車轍的主道路上,只不過這一次的駕駛座由四人來當。
很快,一場肉眼可見的經濟戰在東南打響。
夏國拉響了財政警報,各家銀行出現了大量債券擠兌,兩百余家外資企業宣布撤出夏國市場。
沒有什么秘密,這是任何一個普通民眾都能看得見戰爭,如果說經濟上的問題尚在忍受范圍內,那么另一件事就令夏國無法承受了
糧食出現了斷供。
占夏國每年糧食進口41的薛氏集團突然停止了對夏國的糧食供應,同時也停止了和禹國、漢國、北清、宋國的合作。
二十年前的堯禹之戰上,堯國被逼得走投無路時,宓茶曾請求宓軍對禹國進行糧食斷供。
當時宓軍拒絕了這個提議,他告訴宓茶,禹國的國情有所改變,突然斷供或許可以對它造成一定打擊,但這個打擊更像是刮骨療毒姬方縉就等著糧食斷供,好一舉復興禹糧局,將進口糧食這塊腐肉連根挖除。
宓軍認為,糧食斷供這個能普遍威脅其他國家的手段,對禹國已經沒有多大效果。
今天,在禹國為了這場戰爭籌備了二十年、在禹國集中一切力量發展能力者的今天,糧食斷供這個戰略同樣威脅不到禹國。
百里族若是停止對禹國的糧食援助,禹國會立即收回自己的土地、扶持自己的糧商,他們有這個資本和實力,禹國的經濟、禹國的人民在勒緊褲腰帶后,很快就能迎來充滿活力的本土糧產春天。
但新月集團中的其他國家有這個資本嗎
誠然,禹國這二十年目標只有一個發展軍事型人才。
在這一目標的指導下,禹國的能力者數量、質量暴增,不過,這個暴增的前提是,禹國在二十年前損失了超過十萬名優秀能力者。
短短二十年,這個窟窿已被堵上,在禹國公布的能力者儲備數據里,目前禹國擁有六十二萬名公職能力者。
這個數據在全球首屈一指,即便是舜國也落于其后。
數字乍一看的確厲害,但仔細算來,并不富余。
禹國在堯國戰場投放了二十七萬能力者;應戰舜國出動了三十萬。
光光是前線軍人就扣除了五十七萬,剩下的五萬人,去掉維護日常治安的警察、獄警、老師、官員、必要的留守部隊,用于糧食產業的水木系又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