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狼已經撕碎了對方的首領,剩下的便是勝利者的狂歡盛宴。
軍隊破入夏國防盾,一切都順利進行著。
接下來的戰斗不需柳凌蔭親自動手,她手中的聚炎逐漸降溫,散了劍火,變成了一柄普通的重劍。
柳凌蔭回眸,她走去了破碎、滾燙的鎮山河之處,那里的周邊已成焦炭廢墟。
穿著長筒軍靴的腳踏上了坍圮的土塊,柳凌蔭提著劍,垂眸望向中央大地。
凹陷破碎的土地里不見尸骨,只有一顆綠色的王級晶核緩緩浮空,在破破爛爛的焦土上散發出微弱的熒光。
柳凌蔭伸手,一把抓住了那顆小小的晶核。
付芝憶從空中躍下,目光隨柳凌蔭一起看向了那顆術礽的晶核。
灼熱的火風一過,浮起了柳凌蔭鬢邊的碎發。
她一動不動著,就這樣看著手中的晶核慢慢黯淡,最后化為了晶粉,散在了狼煙里。
“好浪費”付芝憶驚呼,“怎么不吸收”
打贏了一場仗,可柳凌蔭卻不見亢奮欣喜,面色反而比方才戰斗時更加平靜。
她松了手,綠色的晶核碎末順著風卷上蒼穹。
柳凌蔭仰頭,望著晶核飛去的方向,喃喃答道,“祭天,謝地。”
付芝憶愣了愣,她倒不知柳凌蔭竟是個注重傳統禮節的人。
望著身下的廢墟,付芝憶忽然有一種熟悉感,似乎她曾經在什么地方見過這樣的戰痕
是哪里呢
付芝憶一時想不起來,但柳凌蔭沒有忘記。
十八歲時,她在禹國的帝都第一次見到了天極的劍技。
那時親眼見到天極劍技的她興奮不已,卻也暗藏著自卑。
總有人說,女人當重劍狂戰是走不遠的,女人的身體根本負荷不了那樣狂暴的能力。何況她當時等級并不高,連進一個校隊都非常困難。
即便如此,在見到那威嚴霸氣的天劍后,柳凌蔭依舊無法抑制地表露出了渴望。
一個小小八級,卻妄想登天。
這話說出口后,連柳凌蔭自己都覺得恬不知恥。
但那名天極的劍士認真地傾聽了她的心愿,沒有任何的輕蔑嘲諷,而是道,「老夫認識一人百里谷五長老熊天晟,王級下階重劍士,他才是你的未來,閑暇時,你可來百里谷看看。」
而今,她的等級已超越了熊天晟。
數十年過去,柳凌蔭以為她已經放下了許多,可在戰斗時,她的一招一式、她的技能里依舊充滿了熊天晟和谷岳銘的影子。
她終于成為了王級的女重劍士,正如谷岳銘和熊天晟當初堅信的那樣,可她卻永遠無法得知,王級的自己和熊天晟到底誰更勝一籌了。
晶粉混合著戰火硝煙卷上蒼穹,柳凌蔭抬眸,順著飛揚的粉末望向天幕。
這是她成為王級重劍士后斬下的第一顆禹國大將的人頭,不知這份祭品,前輩們可都看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