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后,一直悶聲不響的童泠泠緊跟在柳凌蔭身后,一直跟到了她進辦公室。
落座之后,柳凌蔭問她“有什么事”貼了她一路,肯定不是因為閑得慌、想數數她背后有幾根頭發。
“我看了袁禹默歷年出戰的資料,”柳凌蔭甫一開口,童泠泠便將一疊資料放在了她的桌上,“一共十七次,每一次都是在白天,找不到夜戰記錄。”
柳凌蔭抬眸,童泠泠亦正望著她。
“是因為沒有拍到夜戰么”她問柳凌蔭,“你那里有沒有別的資料”
這話令柳凌蔭十分意外,她問,“你是從哪調的記錄”
“三個月前,問慕一顏要的。”
慕一顏手里有所有名冊上的天地仁王的檔案,童泠泠調取了袁禹默的資料,把每一幀都反復看了十來遍。
聽上去是個龐大的工程,但其實袁禹默出手次數很少,即便出手,時間也非常短暫,往往只是一招破盾或是釋放幾個技能后就收了手。
顯然,她在有意識地隱藏實力。
軍部很早就分析過她,因被留下來的記錄都沒什么研究價值,所以漸漸也就不去翻看了。
童泠泠清楚這一點,但她還是去借了。
嚴煦都沒有分析出來什么東西,她同樣也沒看出來什么名堂,唯有一點所有有關袁禹默的出戰記錄都是清晨以后,最晚不超過十點。
“為什么不夜襲”她再次詢問柳凌蔭,“以她的實力發動夜襲,沒有人能抵擋。”
柳凌蔭看著她,“剛才會上你怎么不說這件事”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柳凌蔭本想讓她以后有話就說,但轉念一想,這也未必是壞事。
童泠泠從前因為直率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或許是沈芙嘉教她的做法,謹慎一些,總沒壞處。
回到童泠泠的問題,柳凌蔭思索道,“或許是因為不屑”
袁禹默向來狂傲自大,連下場都不屑,就更別提偷襲這種行為了。
童泠泠搖頭,“她只是假清高。”只要利益足夠大,袁禹默可以放下一切,何況她并不討厭殺戮任何手段都不討厭。
柳凌蔭想了想,“也不是沒有記錄,九國攻谷那次,袁禹默不就參與了夜戰嗎”
“她當時受傷了么”童泠泠問。
“這誰知道。”柳凌蔭挑眉,“我當時又不在場,在場的又都不在了。”
童泠泠點頭,“那應該是沒有。”
王級以下傷不了袁禹默,若是妖魁或是谷岳銘的攻擊,以他們當時的實力和決絕,袁禹默要真的被重創了,根本無藥可醫,回去后不死也得半身不遂。她既然好好的,那便是沒有受重傷。
這樣的想法是人之常情。
柳凌蔭靠向了椅背,“你要是好奇,左右這次就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