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百里覓茶重創后,母親的戒備心愈加嚴重,別說璃星,就連她都很久沒有在夜里見過母親了。
但這樣的防備也側面說明了妖魁的詛咒沒有消失,甚至可能變得更加嚴重。
璃月的猜測不錯。
袁禹默這一生受傷不少,那記復制令她變成了植物人,雖有秦浩文治愈,但畢竟是重傷,到底是損了元氣;盛年時看不出,年老了各種舊傷便漸漸顯露。
幾個月前童泠泠那一斧又觸動了她的心脈,加重了袁禹默心臟的負荷。
每天凌晨三點的焚心不僅沒有消除,反而愈加嚴重。
數十年的生不如死,能保持住理智已屬不易,若非冰系堅毅,換作常人恐怕早已瘋癲自殺。
“保險起見,我們和母親分開作戰吧。”璃星往門外走去,一邊道,“我去和母親說說,白天我們就不出戰了,等著晚上守夜。”
她剛說完就被璃月捂住了嘴,“這話你可千萬不要去和母親說”
璃星扯下姐姐的手,不解道,“為什么”這樣安排才是最合理的。
“母親要是身體有恙,自會做好安排,輪不到你操心。”璃月皺眉,“她最忌諱別人提她的病,你這樣跑過去,豈不是在撕母親的傷疤、直戳她的痛處么。”
璃星一驚,恍然大悟,“那我就不說了”
“絕對不要。”璃月反復警告著妹妹,“母親的事你什么也別管,她不找你,你就別往前湊,你只需要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璃星扁了扁嘴,“你又覺得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了是不是”
璃月一嘆,“還好,你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
璃星輕哼一聲,不理人了。
她跑回璃月的床上盤腿坐著,一聲不吭地取出刀來擦,臉上很不高興,但卻乖乖聽話,再沒去找母親。
璃月無奈,“現在又不睡覺,你干嘛不回你自己的房間。”
“我就要待在這里。”璃星頭也不抬道,“你要是忙的話,把你的刀給我,我幫你一起擦了。”說完她又想起來自己是在和姐姐吵架,于是補了一句氣話,“反正我不像你那樣聰明,也就只能擦個刀了。”
話音剛落,她身旁的床上就落下了兩柄巨大的銀月彎刀。
璃月懶得安撫她。她背過身脫下衣服,換了件防護背心,反正要不了多久璃星就又會湊過來粘著她了,根本不需要花力氣哄。
“我十分鐘后有個會,”她一邊換衣服一邊對璃星道,“今晚很忙,就不回來了,你別等我。”
聽到這話,璃星放下了自己擦了一半的刀,先拿了姐姐的來擦。她問“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她果然不氣了,臉上那點不悅還沒保持住三十秒就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璃月換完衣服徑直出了門,臨走前帶上房門,對著被一床彎刀圍繞的璃星說,“你早點休息,這仗怕是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璃星抱著姐姐的刀,點了點頭,“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