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禹默在房門出現第一下震動時立即睜眸。
按理璃月朝她走來的時候她就應該聽見,但此時正是詛咒發作的前半段,她需極其集中注意力才調動能力護住心脈,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精力。
門外發出一道道刺耳的擦劃聲,和鈍器撞擊的感覺不同,鋒利的刀刃砍在門板上的聲響,聽著讓人牙根都酸痛了起來。
周圍沒有一點警報聲,證明沒有外敵入侵若是手法高明的刺客,也不至于光明正大地弄出噪音。
袁禹默從劇烈的疼痛中勉強分出一絲神,這聲音她十分耳熟,一個荒謬的猜測剛剛從心底浮起就立刻被她否決。
不可能,她親手調教了七十年的人,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
門外的聲音嘈雜了起來,巨大的動靜引起了警衛注意。
袁禹默身邊還帶著幾名三級和一級,對付一般的暗殺者綽綽有余,如今的情況,不管是新月還是北約都不可能專門為她分出一個王級。
但保險起見,她還是翻身下床,準備開啟傳送陣暫避。
袁禹默一掌拍在了床頭的陣法上,然而幾秒過去,地板上沒有出現任何變化,她三天前才在這間臨時指揮室設下的法陣遲遲沒有出現。
袁禹默一驚,門外的砍劃聲在這時戛然而止。
她猛地扭頭回望,短暫的寂靜之后,一聲劇烈的爆炸霍然將房門結界炸出了破口
一股暴戾的勁風猛地竄入室內,帶著破碎的房門渣滓,瞬間將干凈整潔的房間搗毀。
袁禹默本該立即逃跑,可當她看見來人的面容時倏地一怔,錯愕地望著跨過破門、朝她走來的刺客。
她臉上的表情令入侵者感到了新奇。
“母親”璃月握著雙刀,朝著袁禹默一步步走去,“是我呀,是袁月呀。您怎么不認識我了”
確認破門真的是她最重視的女兒時,袁禹默倒不急著逃了,大約是熟悉感作祟,她從心底里不覺得璃月有傷害自己的可能。
“我倒是想認識你,”袁禹默瞇眸,“可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y一個女兒該對母親有的樣子嗎”
趕來的警衛和幾名袁禹默的心腹站在門口,刀和槍都了,可在看見門里的情形后紛紛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這到底是刺殺,還是在母女吵架
璃月的樣子不像是在鬧著玩,可璃星死后,她就是袁禹默唯一的子嗣,他們這些外人應該上前阻止嗎說不定人家就是在鬧鬧脾氣而已
眾人拿捏不準,一時躊躇不前。
幾名高等級的心腹見了,立即呵斥警衛散去。
不管是什么事都是袁家的事,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何況要是真的打起來,這些普通士兵也頂不上用場。
袁禹默到底不比平常,即便刻意加重語調,聲音也中氣不足,虛軟無力。
“母親,您看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璃月朝著她靠近,猩紅的眼眸里不見瞳孔,只有血色、只有敬愛。
她舉起右手,反握著彎刀斜在胸前,用前所未有的輕柔嗓音道,“您去那邊坐好,我馬上為您治療,以后便再不用受苦了。”
從她的動作里不難看出所謂的治療方式是什么樣。
袁禹默徹底明白了過來,唯一能進出她房間且知道詛咒的只有璃月,那張傳送陣原是被她破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