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音對姬家忠心耿耿,總統最虛弱的那兩年,她也任勞任怨,沒有半分異心。
她和姬凌玉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總統的半個女兒,可在她提出如此兇險的計劃時,總統卻連一聲慰問都沒有,只是一味鼓勵。
聞天澤見了,心中不知該是何感受。
這份復雜情緒不止是為花百音,更是他從總統的態度里,窺見了禹國的未來,窺見了自己的未來
禹國已負債累累,看似繁榮之下經濟崩潰得一塌糊涂,天地仁王走的走,散的散,征兵已經擴張到了非能力者的范圍。
縱然這一次靠著外力取勝,只要堯國熬過二十分鐘,保存實力,很快就能卷土重來。
或許,他們真的是走到頭了今天是副總統親自上場,明天就該輪到他了。
在聞天澤的嘆息中,花百音回到了前線,她一刻也等不及,立即著手了阻截堯國海軍登陸的戰役。
嚴煦和沈芙嘉從海上一路南下,眼看禹國的陸地就在眼前,卻一時卡住了進度。
此前海上大捷,多靠冰嗜的凝冰屬性,但在陸地上、在沒有水的地方,這項技能難以發揮,禹國岸上又火力兇猛,一時沒能上岸。
僵持了幾天,沈芙嘉和嚴煦決定先把禹國沿海的防盾打出破口,讓空軍和艦載機部隊從上空把口子撕開。
計劃既定,然而還不等兩人動手,禹國就先有了動靜。
“沈相沈相”沈芙嘉正在和嚴煦確認兩天后的海戰,忽有通訊兵跑來,道,“禹國艦隊打燈說,他們的副總統花百音想要您出去對話。”
“哦”沈芙嘉眉梢一挑,和嚴煦對視。
嚴煦繞過桌子,二話不說就給沈芙嘉套了三層厚厚的隨身盾。
沈芙嘉笑,“你這是干什么”
“巫師的陰邪之術數不勝數,以防萬一,先套了再說。”
“也好。”沈芙嘉待嚴煦上完盾,再與她一同走出去。
“沈芙嘉”
剛出甲板,一聲凌厲的尖嘯便傳到了沈芙嘉和嚴煦耳中。隔著七八十海里,別人聽不見,但高級能力者足以聽到。
兩人朝聲音來處望去,這聲音熟悉得很,正是花百音。
“沈芙嘉,”花百音的聲音再度傳來,“我勸你立即掉頭回去,否則你堯國東拼西湊的這點海軍馬上就要葬身魚腹了”
沈芙嘉背對著海風,回道,“花副總,您有空來我這里放狠話,不如回去勸勸姬方縉,他現在下位,您還能撈個總統當當,晚了可就沒有機會啦。”
甲板上的士兵們雖然聽不見花百音的話,但聽見沈芙嘉這句話后,頓時發出了哄笑。
“沈芙嘉,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也無須客氣了”花百音怒不可遏,右手握杖,引心頭血去往右掌。
隨著心頭血的注入,她掌心的那一抹藍色印記逐漸被染成紅色。
一輪巨大的召喚陣在花百音艦前的海域上鋪開,她高聲喚道,“靈極老祖,還請助我禹國一臂之力”
召喚陣已成,待她掌心的印記完全被血染紅后,陣中滾起了些許水泡。
和普通召喚物在出陣前就咆哮威懾敵方不同,花百音的陣下沒有任何獸吼鳥嘯,只有汩汩的水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