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兩點放下書,五點半起床第一個進入教室,中午若是搶不到訓練室才小憩半個小時,下午放學之后又要籌備各類競賽。
現在她剛剛從數學研討室回來,又馬不停蹄地進入訓練室訓練。
她手上的那根法杖在這個學校顯得格格不入,邊角之處被磨得平滑,最下方的底部甚至有兩寸發黑。
在新款武器一出,別的同學爭先恐后搶購的時候,嚴煦還在計算她還有沒有時間可以擠出來參加個競賽。
宓茶原本是無所謂哪個小組的,可在今天這晚的走廊上,看著面前的嚴煦,她忽然眼鼻皆酸。
她才十七啊
“不要擔心我。”宓茶覆上了嚴煦的手,這是她第一次和嚴煦有肢體接觸。
嚴煦的手,極瘦。
“媽媽打電話來,說能力中心的人還有幾個大學的招生辦都有意招我,就算我掉出了一班,也是有好大學上的。”
那只手太瘦,皮膚透白如瓷易碎,宓茶于是改為雙手握住。
“我有自保能力,到時候考試,你們不用管我。”她揚起下巴,沖著嚴煦一笑,“不要擔心,我不會那么容易死掉。”
這笑容甜暖,像是一鍋黏稠的南瓜粥,溫暖的甜香鋪面而來。
但這并不能讓嚴煦放心,她皺眉道,“你只是個牧師。”談何自保能力。
宓茶不多解釋,她指了指空出來的訓練室,道,“我們進去吧。”接著又拿起了嚴煦的法杖,“我試給你看。”
超出常人的治愈能力頂多讓宓茶拿到一個優秀的分數,可那是299,這般駭人的分數里包含了太多的其他因素。
班主任極力想將宓茶留在一班,甚至違背校長的意愿,暗地鼓動陸鴛在考試前去找宓茶,并非只著眼于分數而已。
就算宓茶不愿意臨時換組,她也希望陸鴛的插足能讓e408意識到點壓力,從外部將這個小組壓得緊實一些。
當晚,宓茶是和嚴煦一起回去的。
回到寢室時已經是十點,柳凌蔭已然上了床,床簾拉著,看不清她在做什么。
“你們回來了”迎接她們的是沈芙嘉,“宓茶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和嚴煦一起練了一會兒。”宓茶揪了揪耳邊的頭發,尚有些興奮地雀躍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八樓的訓練室,感覺比訓練樓的設備都要好。”
她說完發現柳凌蔭的床上床簾緊閉,于是改為小聲說話,“凌蔭她睡了嗎”
“嗯,”沈芙嘉同樣輕聲回答,“她今天回來時心情不太好。”
“她怎么了嗎”宓茶問。
沈芙嘉搖了搖頭。
估計又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嚴煦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刷題,她對舍友的私生活一概不感興趣,只有涉及到小組合作的問題時才會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