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宓茶不同,一是考試時她需要宓茶的能力支持;二是宓茶實在是個難得可貴的朋友,沈芙嘉不想與她失之交臂。
既如此,只能由她主動了。
沈芙嘉心底暗暗嘆息,萬沒有想到都進入高三了,她還得再花精力去經營社交。
柳凌蔭果真哪哪都不讓她順心。
吃完早飯,進入教室后宓茶嚇了一跳。
今天班級的氛圍極其古怪。
高三一班是個可怕的班級,宓茶從平行班升上來之后,能明顯感受到一班和普通班級的差距。
這里天然縈繞著一股極其強大的沖勁,像是泥下的種子逢春,鉚著死勁往上鉆。每天進入教室宓茶都能被這種生機勃勃的氛圍所感染,堅定自己好好學習的信念。
但是今天,一班仿佛一灘死水,毫無生氣。
“這是怎么了”宓茶小聲地問沈芙嘉,“為什么大家都看起來好累。”
有癱在椅子上的、有趴在桌子上的,許多女生皆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連書都懶得拿出來。
沈芙嘉剛想回答,旁邊的柳凌蔭就道,“是因為昨天的專業課吧。”
她開口了,宓茶便將目光從沈芙嘉身上移到柳凌蔭那兒,“專業課怎么了么”
“聽說昨天班主任和校長的課極其嚴苛,大部分學生練了半小時就開始吐,吐完了還得接著練,暑假之后來這么一下猛的,今天可不得哪哪都疼么。”
尤其是一想到今天還得再重復一遍昨天的地獄,簡直生無可戀。
“嘉嘉你痛么”宓茶扭頭問沈芙嘉,她怎么感覺沈芙嘉和平時一樣,一點都看不出來肌肉酸痛。
沈芙嘉被柳凌蔭搶了話,心里正惱,沒想到宓茶多少還是關心自己的,這令她神色稍霽。
她點了點頭,“痛,好痛。”
柳凌蔭見此,嬌笑道,“寶貝你這就不知道了,嘉嘉平時可會演戲了。有時候腿斷了她都演得跟個沒事人似的;有時候呢,什么事情都沒有,她也能演出快要死的感覺。我和她認識那么久了,一點兒都猜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雖然柳凌蔭是笑著說話的,但這到底是閨蜜之間無傷大雅的調侃,還是陰陽怪氣的嘲諷,三人皆是心知肚明。
若是不知道兩人私下的情況,宓茶也許會覺得這是玩笑,但她昨晚聽柳凌蔭傾訴了半宿,實在很難假裝不知。
兩人的關系極其微妙,宓茶畢竟不是當事人,她不了解當時的情形。
按照沈芙嘉所說,是柳凌蔭對她進行欺凌;而按照柳凌蔭所說,則是一對一光明正大的單挑。
這件事到底如何,宓茶沒法弄清,但從柳凌蔭后來再無處分的記錄上看,她應當是沒有再和學生發生暴力事件了。
再加上昨天她失手推倒自己后,馬上停下來的舉動,宓茶相信,柳凌蔭本性并非十惡不赦,她也是在努力改變自己。
不管怎么說,已經在同一個小組了,大家還是要和平相處才行。
此時夾在中間,宓茶只好努力轉移話題,對沈芙嘉說,“那今天回來,我再幫你按按好嗎。”
聞言,沈芙嘉彎眸一笑。
這笑動人,她摸了摸宓茶的頭發,“那我晚上等著你。”說罷,她不多和柳凌蔭糾纏,直徑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座位旁,付芝憶正一巴掌拍掉了前面男生的手,“草,別碰老子,痛死了。”
那男生幸災樂禍地捏她的手臂,“有那么夸張么,校長看起來挺溫和的啊。”
“麻痹你再捏試試”付芝憶拿書砸他,“你等著,下周我保證你下不了床。”
因場地、教師有限,高三的專業課男女錯開上課,周一周二是男生,周三周四是女生。
這一周由于校長前兩天開會不在,所以男生的輕劍課由別的老師代教,等下一周他們才能體會到校長親自授課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