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先熱身。”沈芙嘉拉著宓茶去空地。只要累了,自然就沒力氣去想多余的東西了。
“哦,好。”
宓茶印象中的熱身,就是扭扭脖子揉揉手腕,然而很快,宓茶發現她錯了。
她連熱身都熬不過去。
“我、我累了”第二組高抬腿開始,宓茶便雙手撐在膝蓋上,雙臉漲紅地拒絕。
沈芙嘉微微睜眸,她雖然是想讓宓茶盡快忘記柳凌蔭,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不行茶茶,你才做了20個開合跳、10個高抬腿和10個弓箭步下蹲啊,身體都還沒舒展呢。”沈芙嘉哭笑不得,拉著宓茶的雙肘催促,“熱身才過了一半你就不行了,正式訓練該怎么辦。”
宓茶喘息著搖頭,她現在確實沒有心情去想柳凌蔭了,她只想死。
“我不。”宓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這輩子只在兩件事情上特別固執,一是治愈同伴,二是拒絕運動。
相處一周,沈芙嘉全占。
“肌肉已經運動過了,它已經變強了。”宓茶仰頭對著沈芙嘉道,“嘉嘉,我困了,我想回去洗澡睡覺。”
“不可以。”沈芙嘉拉她起來,盡管宓茶用力地坐在地上、努力賴著不起,但是沈芙嘉的能力可比宓茶哥哥強悍多了,單只手就把宓茶像個土里的大白蒜似的連根拔起。
慣性的作用下,宓茶往前一撲,直接撲在了沈芙嘉身上。
沈芙嘉抱著宓茶,用小臂上的衣料幫她擦了擦汗,她無奈地蹙眉,“你看看,我不用開技能就能單手控制住你,這樣就算是法學生用法杖都可以把你戳得滿地打滾。我記得學校從學生入校起就會鼓勵法學生多運動健身,你應該知道,陸鴛的手上是經常戴著護腕的。”
“我也沒有那么弱”宓茶嘟囔了一句,眼神卻有些心虛的飄忽不定。
說心里話,要是她和別的法學生同時能力干涸,被打死的肯定是自己,宓茶有這個自知之明。
但她依舊窩在沈芙嘉懷里不出來,試圖用裝死的方式逃避現實。
沈芙嘉摟著宓茶,給她順了順那頭齊肩發,親密接觸之下,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宓茶胸懷的偉岸,柔軟豐盈得讓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再抱著人家了。
她平緩地跟宓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茶茶,我知道運動對你來說很難,胸部的壓力已經給你身體造成了不少負擔。”
胸部過大使得宓茶坐久一點都會腰酸背痛,她連身體的重心都和常人不同,運動起來更加困難是肯定的。
“但正是因為如此,你更得克服這個短板。高三起,能力考試都以小組的形式進行,就算我們小組表演得再完美、再優異,充其量也不過占了你20的分數,剩下的80全是你的個人表演分。”
“而你偏偏是個牧師,是所有敵人上場后的重點目標。你要是連治愈術都沒來得及放就被打下去了,那讓老師們怎么給你打那80的個人表現這不是幾分十幾分的問題,這是300分的大科,要是這一塊數據缺失了,別說是掉出一班,恐怕你想要進五班都難。”
“現在還只是在哪個班級學習的問題,那你直升考呢、高考呢到那時該怎么辦。”
這番溫柔的耳語說動了宓茶,沈芙嘉的話一針見血,體力這個問題,進校時言老師就跟她提過很多次。
當時宓茶選擇逃避,反正高一高二的能力考都是單人考試,牧師的實戰考試也只是站著發幾個治愈術,用不著跑來跑去。
但現在不同了。
高三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實戰,往后的直升考、高考都是采用實戰的方式,在治愈隊友之前,她先得在槍林彈雨中保全自己的命。
如果真的一開場就被人打下去,那宓茶的個人表現將是0分,就算隊友幫她拿下了滿分的團隊分,能力也不過是60分而已。
300的能力考60分,基本與本科無緣,哪怕是走破格招生這條路,能力者中心乃至錦大這些大學也得重新思量一下。
“那、那我好好練。”宓茶退開站好。她意識到了自己之前有多任性,自己的學業竟然還要讓別的同學來操心,實在是太不像話。
沈芙嘉見她想明白了,遂笑著頷首,“那我們繼續。”
“好,現在繼續剛才的熱身,十個弓箭步下蹲。”沈芙嘉拍了拍手,剛數了兩個拍,余光忽地瞥到了旁邊地上,宓茶的手機亮了起來。
沈芙嘉走了過去,剛準備幫宓茶撿起來,“茶茶,你的手機”話音一頓,她不經意瞥見屏幕上的消息
“我在白蒂斯健身俱樂部,你要是想過來的話,打車二十分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