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茶馬上道,“二十分鐘。”
“除去沈芙嘉呢”她問。
宓茶愣了下,這是要舍棄嘉嘉的意思
“五分鐘。”但她還是如實答了,對指揮隱瞞情報,是愚蠢而自私的行為。
說話之間,她已然把嚴煦的血量回到了95,嚴煦只損失了8,用時30秒便足夠;另一邊柳凌蔭耗血較多,至少需要兩分鐘。
嚴煦目光復雜地看了眼地上的沈芙嘉。
她心里清楚,如果沈芙嘉不是為了保護她,根本不至于被打成絲血。
法師握著法杖的手指用力,關節處一片青白
如果、如果她施咒的速度能快一點如果她能再小心一些不落入508的陷阱
沈芙嘉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于是抬頭,沖她彎眸一笑。
這一笑溫柔無畏,是在安慰
沒事的,不用管我。
嚴煦倏地眼眶微酸,一種沒頂式的愧疚自責逼得她無處遁匿。
自從父親逃跑之后,家庭的負擔便落在了嚴煦身上,她沒有時間去交際,也不懂同齡人口中的那些游戲電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之上。
她獨來獨往,唯一陪伴她的,是教室窗戶外的月光和晨光。
嚴煦向來對“同伴”“朋友”不屑一顧,在這個年紀,把時間花在社交上完全是浪費,分數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東西,有多少人能夠一輩子和高中同學保持聯系無效社交是最沒用的東西。
但到了現在,在看見有人為她受傷,她卻不得不拋棄對方時,一種從未體會過的痛苦盤踞了嚴煦的心臟。
十七歲的女孩子,哪里來的什么冷血無情。
但宓茶在看著她,柳凌蔭也在看著她,她是隊伍的核心,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命令,容不得她的片刻遲疑。
“水龍盾不可能撐住二十分鐘,放棄沈芙嘉,優先你自己,其次是我和柳凌蔭。”嚴煦咬著牙,第一次知道,原來掌權的滋味竟如此難受。
但她沒有選擇。
如果讓宓茶花費大半的時間精力去救沈芙嘉,她們這邊得不到支援,二打四別說什么搶標記物了,恐怕還會再搭上幾條人命,到時候扣的分數更多。
如今的情形,已經談不上搶奪標記物了,只能是盡量保全剩下的人而已
“等一等,嚴煦。”宓茶忽地出聲,“我還有個辦法。”
眾人的目光立即匯集到了她身上,宓茶抿了抿唇,她低頭看向地上沈芙嘉,向來如光明女神般的她此時沾染了煙熏后的黑跡,這是宓茶第一次見到沈芙嘉如此狼狽的模樣。
她想起了沈芙嘉被罰跑步時,眼中強烈的不甘和恨意對自己考砸了的恨意。
相識僅僅半個月,但宓茶知道,如果嘉嘉就這樣狼狽又無功地離開她的初戰場,那她心里絕不會好過。
她握緊了法杖,下定決心,緩緩開口,“把我的血換給她。”
作者有話要說營養液15000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