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點難。”宓茶蹙眉,她當然知道提高效率的重要性,但是實施起來難度太高。
“我對攻科生的招式一點兒都不了解,從現在開始學習,也得花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分得清楚。”她搖頭,道,“招式分錯了還是小事,只怕戰況一急,我連人都分錯了,把輔助投放到了敵人身上。”
若是正面交戰,兩方頻繁變位,距離又近,她慌亂起來真有可能輔助錯了人。
“半年內有可能嗎”嚴煦問她。
宓茶抿了抿唇,“我盡量努力。”
“嗯,不急,也得等她們適應增幅時有時無是什么感覺,否則只會事倍功半。”這是對團隊默契要求極高的輔助,嚴煦并不強求。
另一邊柳凌蔭不斷嘗試和沈芙嘉拉近距離,兵刃幾次交接,皆是一觸及分。
如此拉鋸了整整二十分鐘,雙方的體力皆耗費了不少。
沈芙嘉冷眼看著柳凌蔭的招式愈發急躁,當劍走偏鋒,她騰空退開一劍,左腳腳尖輕點天花板,長劍前指,一招靈動的燕子翻身,從上直撲柳凌蔭的面門而去。
劍尖寒氣逼人,柳凌蔭先前一劍錯了方向,在慣力作用下,身體被劍帶往右側,一時有些收不回力。
眼見避不開沈芙嘉這一劍,她當即以劍為杖,將力就力任由重心隨劍而去。
雙手拄劍為軸,柳凌蔭一個后踢猛地踢在了沈芙嘉的劍身上,這招逆流星錘的動作分外新穎靈活,放在劍士身上頗為罕見,柳凌蔭并非循規蹈矩之輩。
輕劍輕薄,當即被踢歪了方向,沈芙嘉虎口一麻,握劍的手松了一瞬,萬沒有料到柳凌蔭的反應如此之快,在臨時改招的情況下也能使出這般強悍的力道。
果然,輕劍士的力量無法和重劍士比擬。
角色互換,這一回輪到沈芙嘉失去了平衡,柳凌蔭眼見機會來臨,聚炎掃地,擦著地板就往沈芙嘉下盤攻去,連舉劍的工夫都省了下來。
這般不留喘息之際的打法,實在是一招一式之間都充滿了狠意。
滾燙的重劍近身,別說被砍中,恐怕貼一下身體就能燙下一整塊皮肉,一旦失血負重,沈芙嘉就會失去制衡柳凌蔭的速度,屆時這場比賽就完全由柳凌蔭把控。
這個時候沈芙嘉平常的功底便顯露了出來,她緊窄的腰肢一使勁,硬生生借住劍尖點地的那么一點力量,將整個人騰空翻轉七百二十度,如果背越式跳高一般,帶著自己和劍從上空避開了聚炎的劍鋒,從上空“滾”出了柳凌蔭的身旁。
那柔美清麗的外表下絕非繡花枕頭,這份強悍腰力非勤勉刻苦所不能鑄,動作完美得令宓茶一陣驚呼,忙問旁邊的嚴煦,“這時候我要給嘉嘉增幅嗎”
“嚴格來說,如果要給沈芙嘉增幅,剛才她從天花板上俯沖時才是最佳時機。她之前只躲不攻,就是為了把柳凌蔭挑逗到心煩意亂,然后尋找柳凌蔭最大的破綻。”
“像現在這個時候,你也可以給柳凌蔭增幅。”嚴煦道,“如果柳凌蔭動作快一點,這一招就能扭轉局面。”
沈芙嘉和柳凌蔭重新拉開了距離。
她喘了口氣平復心情,目光緊鎖對面的柳凌蔭,拇指動了動,感受著虎口那還沒有消退的震感。
體力上她不占優勢,經過方才的交手,柳凌蔭之前被她擾出來的浮躁一瞬間消退,變得更加謹慎。
不過今天的柳凌蔭眼神為何如此惱怒,她男朋友又怎么了不是早就分手了么。
沈芙嘉哪里知道,柳凌蔭好不容易放下面子,主動約了個女生一起去逛街,結果又被她搶先截胡,心中焉能不氣。
她看得出來,沈芙嘉因為之前不停地躲閃耗費了不少體力,此時鬢發都被汗水打濕,握劍的虎口也被她一腳踢得酸麻,狀態已經不如開場之時。
輕哼一聲,柳凌蔭雙手握劍,劍面一擰,發出短促的呼聲。
自她周圍,空氣漸漸扭曲,這是高溫下的密度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