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柳凌蔭,在和嚴煦相處的這三周之內,她對嚴煦的改觀極大。
從最開始不屑嚴煦的家境,甚至跟沈芙嘉商量“不要法師”;到了現在,她不僅在訓練時對嚴煦信賴有加,每晚的數學作業也比宓茶提早交給嚴煦。
嚴煦指著那兩塊劍碼一一解釋,“女士輕劍一般在一點五千克左右,少有超過兩千克;我給沈芙嘉選的劍碼重一千克。”
“柳凌蔭那柄重劍是十六千克,我選了八千克的劍碼。”
沈芙嘉和柳凌蔭走過去,拾起了各自的劍碼,套在劍上之后,上手重了許多。
“都是增重50么。”沈芙嘉揮了揮劍,那劍碼內部柔軟,刻有吸附性的咒術,套在劍身上之后,便牢牢地吸在了劍上,不會掉落。
“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們,”嚴煦對著兩人道,“由于有劍碼在外阻隔,就如帶上了隔熱手套一般,使得能力傳導性較差,所以釋放技能時不比從前,會消耗大約兩倍的能力。”
把沈芙嘉和柳凌蔭的部分說完之后,她將話題轉向了宓茶。
“如李老師所說,這周開始訓練你的應變能力,以免上場后又慌亂的手忙腳亂。”
“今天的練習分為兩個區域。左邊五分之四的訓練室留給沈芙嘉和柳凌蔭對戰;右邊我會對著墻壁上的模擬靶練習,你站在分界線上,分別對我們三個人全力輔助。”
“在你輔助的同時,我會調出一支水箭對你追蹤攻擊,你需要一邊躲避水箭,一邊輔助。”
這聽起來很難,要兼顧兩邊的戰況,自己還要躲避水箭的追蹤攻擊,還得小心別被兩邊打到,委實不太容易。
但不容易的不只是她,這個訓練室里沒有一個人是優哉游哉地輕松前行,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角色,每個人都需要背負屬于自己的擔子。
“好,我會努力的。”宓茶點頭,握著自己的法杖率先走到嚴煦劃出的分界線上。
幾人被分配得妥妥當當,各有各的訓練,但又奇妙的融洽和諧,雖然不如隔壁407那樣活潑熱鬧,卻別有一種獨屬于408的氛圍。
三十米長的訓練室被劃分成五等分,嚴煦站在最內側的一份,剩下四份讓給沈芙嘉和柳凌蔭。
訓練室開啟吸水模式,一切準備就緒,第四周第一次訓練正式開始。
柳凌蔭和沈芙嘉穿著負重的防護服,手上拿著套有劍碼的劍,甫一動作,她們便臉色有恙。
重,太重了。
柳凌蔭負重九公斤,沈芙嘉更少,六公斤不到,這不過是一只貓咪的重量;
手上的劍也重得并不夸張,只是增加了原先的二分之一而已,對于她們兩個能輕松抱起宓茶的人來說,這點重量應該不足掛齒。
可一旦把這些零零碎碎的重量放入戰斗里,仿佛加了把放大鏡,令每一克的負重都清晰可察、每一克的重量都成了莫大的阻礙。
這份重量不足以讓人崩潰,萬不到寸步難行的地步,但附著在身上,使得每一步都如灌鉛、每一招施展起來都極不爽快。
柳凌蔭皺眉,她簡直感覺自己在打太極,像是在口鼻蒙了層口罩一般,極不舒服。
另一邊,嚴煦調出了訓練室的隨機移動靶。
距離不遠,只有十五米;靶子不大,是半徑為三厘米的小圓。
這些小圓像是打地鼠游戲里的地鼠一樣,在嚴煦面前的墻壁上快速閃動。
嚴煦拿出了她昨天新買的法杖,這桿法杖上的法石清澈透明,注入同樣的能力之后,比舊法杖上的法石至少明亮一倍。
宓茶昨天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嚴煦從來沒有討厭她,她甚至從打心底里感謝宓茶。
如果沒有宓茶,不,該說是如果不是宓茶,她絕不會為了打折而親吻一個女孩,如此一來,嚴煦不知道何時才能下定決心去更換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