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嘉和柳凌蔭的恩怨不必多說;柳凌蔭和嚴煦兩人性格也算不上和善,在她們沒有建立緊密的關系之前,一點小事就能輕易點燃整片炸藥。
她們需要一個契機,一個真真正正破冰的契機。
眼下這個局面,第三次練習賽結果堪憂,恐怕還不如這一次的分數。
如果不能在賽前解決柳凌蔭和嚴煦之間的問題,那么往后的每一場比賽,她們還未上場便已然先輸了一招。
但要解決這個問題談何容易,柳凌蔭和嚴煦兩個人本就不是好說話的性子。
一個大小姐脾氣發作起來跋扈得讓人頭疼,一個向來喜歡獨來獨往,性格孤傲。
要想讓這樣石頭般冷硬固執的兩人重歸于好,不是旁人勸上一兩句話就能做到的。
在柳凌蔭獨自回寢之后,不過半個小時,柳家的轎車便停在了校門口。
她一聲招呼不打,東西也不必收拾,直接坐上了車子回家。
行政大樓頂層,隔著落地的玻璃窗,有兩雙眼睛目送著車子離去。
“如您所見,”干練的女聲響起,“這樣下去,第三次練習賽408必輸無疑。我的提議是,在國慶結束之前將宓茶換到407當中。”
站在窗前的男人回眸,這是個年約三十上下的男人。
他在聽完女人的提議之后,余光睨向了身后的女教師,一雙黑眸似笑非笑。
“李老師,你對于班上每個同學都如此費心么。”
費心二字被咬得玩味,李老師聽出來了,這是諷刺。
“聞校長,優待優秀的學生這一教學理念是您提出來的,那么為宓茶開一次特權又如何她是很好的苗子,不該折在這里。”
聞校長頷首,“不錯,優待優秀的學生。”
他轉過身來,逆著窗外的陽光,直視面前的李老師。
“可宓茶她,是優秀的學生么。”
李老師一愣,擁有299的能力分,難道宓茶還不算優秀的學生
“文化科自不用說,她不過是一班的吊車尾而已,談不上優秀。”
男人踱步,緩緩開口,“在能力上,她的確有很好的天賦,但那不是因為她的努力、她的刻苦或是她付出了什么而得到的這份優異,僅僅是因為她有一個很優秀的母親而已。”
“她自己做了什么呢”他靠近了李老師,低聲地私語,“都是錦大附中的學生,你告訴我,憑什么單單宓茶能夠得到一個成員實力又強、關系又融洽的完美團隊憑什么別的學生輪不上這種好事”
他退開了半步,可身上的氣勢低沉得讓人感受到壓迫。
“在我的學校里,沒有不勞而獲這個詞。”
“我將實力強悍的隊友匹配給了她,如果她無法駕馭,那么就證明她的實力不足以留在一班,趁早離開,去適合她水平的班級里學習,對宓茶來說也是一種好事。”
“可是”李老師欲言又止,她實在不舍讓一個能力這么出眾的牧師離開她的班級。
聞校長抬手,示意她噤聲。
“想想看,宓茶大學畢業之后會是一個什么情景。”
他轉身,將辦公桌上的資料移到李老師面前,“憑她的能力數據,她會是軍隊乃至國家想要招攬的對象,在將來的日子里,和她共事的人又會是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