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局促無措地撓頭,視線落在柳凌蔭身后的拖把上,那天是他值日。
被人撞見了丑態,小公主立即起身,推開他就往外走。
擦肩而過時,她被黃昊拉住了手。
“你沒、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務室啊。”
那時候的他,眼眸清澈,眼底沒有一絲后來對她的反感厭惡。
這種眼神,柳凌蔭闊別太久了。
她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默認了黃昊的靠近。
五年了,就此別過。
黃昊抿唇,他緩步上前,鞋子踩著地上的枯枝落葉,發出了細微的咔嚓聲。
他將柳凌蔭摟入懷中,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蔭蔭。”他偏頭,雙唇抵在了柳凌蔭的耳邊,呢喃私語,“我真的,對不起。”
柳凌蔭不解,她甫一抬頭,還未看見黃昊的眼,下一瞬,后心被什么銳物射中,全身驟然負重四十五公斤。
“你”
他說,「蔭蔭,相識五年,我對你還沒有卑鄙到這種地步。」
柳凌蔭一把推開面前的黃昊,身后落著一根長長的箭矢,顯然,有弓箭手埋伏。
來不及說話,她當即就地側滾,第二根、第三根箭矢眨眼間便落在了柳凌蔭方才的位置上。
那一箭擦著心脈而過,血條減少75,封鎖了柳凌蔭唯一技能凝空,為她套上了整整九十斤的枷鎖,高山一般壓得她直不起脊梁。
身形將穩,她立即抬頭前望
原在她面前的黃昊早已逃之夭夭,那個瘦弱的法師在山地里跌跌撞撞地奔跑,跑回了兩人來時的地方,急急忙忙地去撿自己的法杖,準備自保。
他的步履踉蹌,慌到了手抖,像是背后有著洪水猛獸,慢一步就會要了他的性命。
在他彎腰準備撿地上的法杖時,那根法杖上忽然多了一只腳。
黃昊下意識仰頭,順著腿往上望去。
那只腳連接著的腿修長玉潤,于是他得以看見了一張溫雅柔美的面容。
這張臉如此熟悉,瓊姿花貌,般般入畫,幾回夜半,都曾出現在黃昊的夢里。
沈芙嘉。
“我一直瞧不起柳凌蔭,”沈芙嘉踩著地上的法杖,倏爾,腳尖一勾,那根法杖順勢被拋向了半空,她死死擰眉,“但你,更讓人惡心。”
拋至半空的法杖被她一手擷取,隨后往前一送,狠狠地抵在了法師胸口,盡管有防護服護體,依舊撞得黃昊一個踉蹌,翻到在地。
血量99
遠處的弓箭手大驚,連忙搭箭欲射。
沈芙嘉目光一凜,拋下了法杖,右手按上劍柄,剎那間長劍出鞘。
輕薄的劍身泛著淡淡的藍光,頃刻之間,雪胎梅骨即出,她周遭一片冰雪,凍結了空氣,如雪神過境。
俯身前沖,少女每一步都踏在冰面之上,輕盈的幾步之間,人已到弓箭手藏身的樹下。
腳尖點樹而躍,冰枝如蛇飛躥蔓延,順著劍尖沖上了樹枝,凍住了弓箭手的雙腿,將他牢牢地凍結在了樹上,寸步不能行。
劍刃隨后而至,剎那之間便了結了弓箭手的性命。
收劍,躍下。
彈指之間,滅去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