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醒了,可以了吧。”慕一顏見宓茶已經安全回到了沈芙嘉身邊,焦急地墊腳望向受困的同伴,“快把她放了,時間不多了。”
“別急,”沈芙嘉確認宓茶無恙之后,沖著慕一顏微微一笑,“我說到做到,我也不想芝憶就這么掉出一班。”
說罷,她一手刀敲在了付芝憶的后頸之上,重復了遍慕一顏對待宓茶的做法,接著,把人往外一推,慕一顏連忙接手。
她剛松了口氣,可很快發現了不對勁,“芝憶的劍呢”
人是放了,可劍還留在沈芙嘉手里。
“劍我暫且帶走。等我和宓茶安全之后,我會把它扔下。”沈芙嘉將付芝憶地劍掛在了腰側,用以警告慕一顏不要輕舉妄動。
一旦付芝憶蘇醒,就算有宓茶的增幅,她一個人也很難戰勝兩名攻科生。
唯有這種方法,才能保證她和宓茶安全逃離。
“沈芙嘉”慕一顏有些惱了,“我好心好意放了宓茶一馬,可你還記得我們是朋友嗎”
接二連三的要挾,讓慕一顏覺得自己先前的動容都被喂了狗。
她本是可以殺了宓茶的,卻顧念著情誼為宓茶保留下了存活時長的分數,結果到頭來,這一絲心軟卻拖累了她自己的隊友。
到了這時,宓茶的大腦逐漸清醒。
她想起了之前的一切,在記憶的最后,她記得襲來自己的是一片利刃的寒光。
當時慕一顏絕無失手的可能,她的確是有意放了自己
而這個舉動,甚至會令慕一顏自己失分。
“我當然記得”沈芙嘉高聲回了過去,“就是因為記得,所以我現在才沒有對你下手。”
付芝憶正處于昏迷狀態,又被繳械,現在的沈芙嘉若是和宓茶聯手,不說百分百,至少有九成的可能殺死慕一顏。
她扯著宓茶往后退了兩步,一邊開口道,“一顏,想想看,這場三百分的能力考試到底考什么。爭奪標記物嗎不,那是練習賽的考核標準。”
期中考試的大頭在個人表現的240分上,那才是影響她們的關鍵。
“三塊標記物總共才三十分,我們兩組一人一塊,多余的一塊能不能找到暫且不提,就算真的能夠找全,那給誰都行,不過十分而已,你我今天站在這里,只是為了爭奪這區區十分嗎”
不是的,對于她們這些穩居一班的學生來說,這場考試不是為了多考幾分、前進幾名,那不是她們這個等級的學生的主要目的。
她們今天站在里,首要任務是為了留住自己的隊友,保護自己的團體。
“你到底想說什么”沈芙嘉的話稍稍點醒了慕一顏,令她冷靜下來。
芙嘉說得沒錯,現在兩人完全可以將她和昏迷的付芝憶絞殺,但她們并未如此。
思及此,她暫且安靜下來,先聽聽沈芙嘉到底要說什么。
沈芙嘉抬了抬下巴,指向了上方,“考試不過是一種檢測學生能力的形式而已,老師想要對我們打分,那我們把我們所學的技能都展示給她們看就是了,何必非要你死我活難道你不想讓我和宓茶留在一班么,難道我真的希望你和芝憶還有秦臻離開嗎”
“戰不是只有攻擊這一種方式,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攻城不得已而為之。這你該懂。”
沈芙嘉說罷,低頭將付芝憶的劍解了下來既要議和,那她得讓出些許利益來。
“劍我可以還你,但相對應的,希望你答應我,在你我雙方歸隊之前,不要再起沖突。”
這番話沉著鏗鏘,有著鎮定人心的光彩。
此刻的沈芙嘉恢復了學生會長的姿態。
開學至今,她努力扮演著隊員的角色,尊重嚴煦的一切指揮,將自己的光芒收斂,避免搶奪了她人的光輝。
這樣的沈芙嘉無疑是令人信服的,她亭亭地立在那里,面對敵人,她沒有緊張、沒有摸劍提防,像是一顆青松,干干凈凈地挺拔屹立著,不偏不倚,既不過分粗壯、壓迫到別人;也不畏畏縮縮,孱弱驚恐。
慕一顏微愣,懷抱著昏死過去的付芝憶,她一時間無法定奪。
沈芙嘉說得當然有道理,如果能夠共贏,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可她只怕放虎歸山,釀成惡果。
她猶豫難決,沈芙嘉便給她點思考的時間,她相信慕一顏會作出令她滿意的選擇。
畢竟,比賽時間不多了,她們雙方都急著回到隊伍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