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柳凌蔭通完電話后,嚴煦繼續了自己的訓練。
她不認為去室內的游泳池會更加高效,室外的水雖然冷,可卻是活水,里面的水元素更加豐富,也更加親人。
脫去外套,嚴煦還是那副打扮,貼身的運動褲加一件襯衫,她扶著岸上的護河鏈,倒退著一點一點將自己沉入水中。
昨天下了一場雨,今天的西河浪有些大,嚴煦下水后身形被波浪推得搖擺了些許,她抓著鐵鏈的手用了幾分力,努力將自己的身形穩住。
南方的大河冬天少有結冰,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嚴煦仰頭,抬起下巴,深深吸了口上方的空氣,緊接著馬上閉上嘴巴,以免吟唱的途中被水嗆到。
閉起除了防嗆,還有一個功能能夠鍛煉吟唱的速度。
當呼吸鼻塞,肺部爆炸的痛覺就能不停地催促嚴煦盡快完成咒術,這是她兩年來摸索出的經驗。
在訓練場外的市區內,她不能施展水龍盾這樣引人注目的咒術,能力者只有在規定地點才能使用能力,帶著法杖偷偷下河已經違反了規定,若是再造出太大的動靜將人吸引過來,她就會被沒收法杖,監禁一周。
在這里,嚴煦只能訓練一些不易察覺的咒術。
不易察覺不等于簡單,今天的開場,便是將這條河安撫下來。
藍色的光芒自法杖頂部亮起,少女的黑發下端在水中鋪散,成了河面上的一萍墨蓮。
她融入了這條河流,感知著河中的魚蝦砂礫,藍色的法陣烙在了河床底部,成了河中的定山石。
水流的速度慢慢減弱,嚴煦抬起下巴,迅速換了口氣,隨后又回到水中,繼續吟唱未完的咒術。
她要這條河徹底安靜下來,聽從她的命令。
三分鐘后,嚴煦所在百米之內的河段徹底平靜了下來。
身在濃郁的水元素當中,她的能力輻射范圍被大大增加,吟唱起來事半功倍。
嚴煦暗想,不知道直升考會分到什么場地、什么對手。
如果直升考又被分到了沙漠,那水龍盾和冰封萬物這一守一攻里,她只能做二選一的抉擇,非常被動。
和打算全方面提升自己的宓茶三人不同,嚴煦的計劃按照階段性展開,眼下的階段目標毫無疑問是全國大賽。
她很清楚,在全國大賽這支隊伍里,自己的主要定位必然是“守”。
高三一班二班里的攻擊型學生很多,單說一班的四個女寢,能夠做到快速放盾的只有她一個人。
如果說開學時,嚴煦還想著提升自己的攻擊力,成為一名全能型法師的話,那么經過半年的集體生活,現在的嚴煦在訓練時,首要考慮的往往都是集體的利益。
嚴煦深知,柳凌蔭和沈芙嘉兩人性格強勢,陸鴛又捉摸不定,這個隊伍里總得有人作協調規劃的工作。
輸出方面,聞校長必然會妥善安排,不缺她一個;但是在守御方面,嚴煦自認為需要扛起一條大梁。
當河水平靜下來之后,她開始反復吟唱咒術,重復操練固定盾和隨身盾這兩項咒術,前者她目前需要耗時一分鐘,后者需要一分五十八秒,這個速度在賽場上太慢了。
這一個月里,嚴煦要求自己將其籌備的時間減半,并在全國大賽開幕前達到八級下階,為團隊做好準備。
在水中泡了兩個小時,等體內的能力悉數耗盡后,嚴煦才堪堪爬上河岸。
她的手不再蒼白,被東風鍍上了紫紅色。
今天的基礎訓練完成,嚴煦走到岸邊,拿上了自己的外套,小心地拎在手中,避免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