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的來歷,千年的抗爭,這一系列消息聽到時透兄弟耳朵里,驚的兩人呆滯在原地,繼而釋然。
千年前的血緣關系,放在如今什么都不是了。路上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搞不好八百年前就是一家,如今的產屋敷一家沒有任何可指責的事,他們代代承受詛咒,也是受害者。
“我的故事就很簡單了。”奈良善諷刺一笑,“以前有一個藥學世家的女兒,認識了一個博學英俊的男人,墜入愛河,而后結婚。幾年后,懷下身孕,本以為生活幸福美滿,卻不想突然發現枕邊人是吃人的鬼王。知道真相的她恐懼逃跑,卻被鬼王下令惡鬼追殺,運氣很好躲進被紫藤花包圍的村子里茍活,生下了一個怪異孩童。七年后,紫藤村旁的山被發現銀礦,村子被征用,紫藤樹被挖走焚燒。當夜,三只惡鬼襲擊紫藤村,除了離村去和挖樹人商討搬遷費的孩童以外,全村被滅。”
產屋敷耀哉安靜的聽著。
“孩童回歸,只見殘肢和惡鬼。斬殺惡鬼,埋葬親人,離開村子。”奈良善用很平淡的語氣將他經歷過的慘事幾句帶過,“迷茫的孩童在半路遇到鬼殺隊少年,聽其建議趕赴伊吹山,半路卻誤入上弦老窩,被抓去無限城,第一次見到親生父親。”
“然后被親生父親貼心的留下來,享受鬼血實驗大禮包,生不得,死不能。”奈良善哈哈哈的笑出了聲,“整整十年,變的非人非鬼,保持孩童模樣再無生長。好不容易趁其不備逃了出來,又被上弦組隊追殺,無處可去,無處敢去,像是一只丟了家的老鼠流浪逃竄,吶,你說好笑不好笑”
產屋敷耀哉閉上了眼睛。
身邊壓得極低的啜泣聲響起。奈良善皺眉看著時透無一郎“你哭什么”
時透無一郎搖頭,避過臉。
時透有一郎握緊了拳頭“不好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奈良善莞爾一笑。
“恨嗎”產屋敷耀哉問道。
“恨啊。”奈良善回答,“每時每刻,只要想起他的名字,就恨不得用刀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切上一千次,將他的頭和四肢用釘子定住,剝他的皮,抽他的筋,用紫藤花毒灌進他的身體里,拉到太陽底下暴曬。每次實驗疼痛的想一死了之時,我就會在腦海里將他行刑一千遍。對他的恨意每日劇增,期盼將來有一天可以親手對他處刑,就因為這種念頭存在,我才能撐過這十年。”
奈良善身上爆發的充滿惡意的念粘稠又可怖,便是坐在他身邊的時透兄弟都被驚了一身冷汗。
產屋敷耀哉說道“鬼殺隊的孩子,大多都抱著和你一樣的恨與痛苦。失去家人,失去朋友,失去了能失去的一切東西。最后他們選擇拿起刀,用唯一還擁有的生命做賭注,走上了斬鬼的路。”
“他們實力確實很弱小,沒有一個能與上弦對抗。但以心靈的堅強來說,他們抱有的覺悟卻是最強烈的。只有這點,請不要將他們當做被保護的弱小來看待。”
奈良善“我對蝴蝶說的話,你知道了”
“那個孩子轉告我了。”產屋敷耀哉說道,“她很難過,也很自責。沒有在上弦對戰中發揮多少作用,拖了你的后腿,還讓你對鬼殺隊這么不信任。”
“拖后腿倒說不上,她多少幫我分擔了童磨的注意力。”奈良善說道,“那家伙無論是冰還是毒,都難對付的很。她還好嗎”
“她受的傷損失了底子,沒辦法再如以前那樣戰斗了。我打算讓她退出柱,專心掌管蝶屋,另外培育更多的孩子的工作,還需要她幫忙。”產屋敷耀哉說道,“柱的位置又空了一個,她的妹妹說會努力補上去。當然,如果時透有一郎和時透無一郎愿意的話,應該很快就可以學好劍法,補上柱的位置吧。”
突然被點名的時透兄弟抬起頭,兩人遲疑了一下,時透有一郎說道“我們都是被奈良善救下來的,打算跟著他學習。”
產屋敷耀哉點頭,問奈良善“花柱說,你用的也是呼吸法,請問師從何人”
“上弦壹,黑死牟。”奈良善說道,“他用的是月之呼吸。”
“月之呼吸。”產屋敷耀哉將這名字念了一遍,“是嗎。”